封醒站在他面前,右臂没有马上抬起,终于说了久违的第一句话:“所以呢?”
保镖身上的白衬衫,两皮带就隐隐见了红,胸口剧烈起伏,他解释道:“深哥不是外人。”
话音落下,封醒用力一抽,皮带划破空气,‘嗖’声旁边人清晰可闻,保镖痛呼出声,封醒面无表情:“你们是四小姐的人,只应该听四小姐的话,今天深哥让你们把她骗过去,明天我跟你们说呢?你们是不是也要听我的?”
保镖回不上话,封醒抬起手臂,皮带一下又一下,皮开肉绽,痛呼声响彻整个仓库。
把第二个抽晕过去,封醒额头上已经出了汗,皮带折叠处也掉了一层皮,他正要往下一个走,陈敬一白着脸开口:“醒哥,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跟他们没关。”
封醒充耳不闻,走到下一个面前,同样的流程,重复上演。
绳上十一个,地上一个,封醒在抽第四个人的时候,地上的保镖扑通,给封醒跪了,他再也不敢说自己没做错,说付兆深是自己人,说他们没背叛付阮,他只是太害怕,因为封醒的怒气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愈演愈烈,他像是不会累,皮带抽断了,他就从别人身上又拿下一条。
保镖太害怕,怕封醒到最后会气红眼杀人,他去抱封醒大腿:“醒哥,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封醒一脚抡过去,近距离当胸一脚,保镖瞬间被卷到两米外,感觉自己会吐血,实际上只是从胃里吐出一堆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
这一脚让人短暂丧失呼吸功能,保镖趴在地上,憋得脸眼通红,封醒走过去,揪着头发把人半拽起来,保镖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封醒淡漠的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你要是不记得我离开岄州的时候,跟你们说过什么,那你记不记得,你妹的住院费,你阿婆的手术费,都是谁给的?”
保镖本就泛红的眼睛,瞬间更红,他记得,他们这帮人,大多都是付家从各个穷乡僻壤或者人贩子手里救回来的,保镖也是给人卖命,但最起码还能活得像个人,他被拐走的时候已经挺大了,记得自己老家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甚至是父母的名字。
他试着偷偷找过,但是杳无音信,付阮知道了,她没跟他打招呼,私下派人去找,他爸妈离婚,早就散了,就剩一个妹妹跟阿婆一起生活,一老一小都有病,付阮出钱把两人治好,安顿好,这才通知他回老家见面。
付阮在外人眼里,嚣张,易怒,不可一世,但身边人都知道,她其实心很细,也很照顾自己人。
保镖眼眶含泪,封醒松开揪着他的头发,瞥眼瞪向吊起来的一众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没受过四小姐的恩惠?我离开岄州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她有哪点对不起你们,你们要合起伙来骗她。”
在世俗眼里,哪怕在这帮人眼里,付阮毫发无损,今天的事不值得封醒发这么大的火,更何况所有人里,封醒跟付兆深的交情最深。
可只有封醒知道,对付阮而言,她宁可受外人的伤,也绝对不能受自己人的背叛,今晚的事对她来说,是羞辱,也是一直以来自负又自信的打击,看,连她身边人都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