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千:“他去夜城了。”
沈全真刚想问去夜城干嘛,话到嘴边,她抬眼看着沈弋千,不敢相信:“他不是去夜城接我妈吧?”
沈弋千:“小南这孩子还算懂事儿,知道你跟我近,先把我接过来。”
沈全真头瞬间就要炸了:“我让你俩来岄州过年,你俩谁都不同意,怎么乔旌南一说,你俩就都同意了呢?”
沈弋千瞥了眼沈全真:“人家是随口一说吗?他坐几个小时飞机从岄州去春城,呆了一晚,一大早又坐飞机把我送回来,我说不用,让他在春城直接去夜城,他死活不同意,说必须把我亲自送到岄州。”
“你呢?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你们来啊’,过年都是当儿女的往父母身边奔,你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能一样吗?”
沈全真之前不觉怎样,沈弋千一说,她还有点儿不肖子孙的既视感,但她最善于绝地反击,很快道:“别人过年回家,打开家门爸妈一起都看见了,你俩呢?一个春城一个夜城,我去哪边儿都是得罪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就是拿我较劲儿呢,我要是选了一边儿,另一边儿还不得给我唾沫星子淹死啊?”
沈弋千:“你选我不就得了,我帮你一起喷回去。”
沈全真深吸一口气,气得想自己掐人中,过了会儿问:“吃早餐了吗?你饿不饿?”
沈弋千:“七点就坐在飞机场了,你说呢?”
沈全真无语起身:“一个字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说十几个。”
她去厨房冰箱,把昨晚从付阮家里顺走的煎鱼拿出来,别的她不服,蒋承霖做煎鱼还是挺好吃的。
热鱼途中,沈全真回房间拿起手机,给乔旌南打了个电话,乔旌南接通:“喂?”
沈全真听到里面的机场广播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她又不是好赖不分,只是心烦乔旌南这么来回折腾。
开门见山,沈全真道:“别去夜城了,等会儿我给我妈打电话,让她直接过来。”
乔旌南:“叔叔到了?”
沈全真:“你现在回来,我联系我妈。”
乔旌南:“不用,还有十来分钟就上飞机了,我刚跟阿姨通过电话,她想吃四喜家的叉烧,我给她打包了带过去。”
沈全真蹙眉:“你去接她,她还让你带吃的?”
乔旌南:“不是阿姨说的,是我问的,你不用管了,我接到阿姨给你打电话。”
年尾乔旌南也很忙,昨天下午才开始休息,她没法想从昨天回家到现在,她一直在睡觉,而乔旌南一直在飞机上折腾。
脾气逐渐暴躁,沈全真压着某种无名火道:“乔旌南,我让你别去夜城,你现在就回来。”
乔旌南鬼鬼祟祟:“叔叔没在你身边吧?”
沈全真:“没有。”
乔旌南这才重新放开声音:“你想没想过,我现在代表的可是你,你去春城把你爸接来,现在你不去夜城接你妈,阿姨会怎么想?你还想不想过好这个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