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能明着说,但封醒有自己的方式,只要他认真打过招呼,这些人会帮他‘盯’着付阮,有什么风吹草动,付阮也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不至于摸黑过河。
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封醒见了三拨人,刚出来,手机响,是串陌生号码,封醒接通:“喂?”
手机里传来男人声音:“我在夜凉,请你喝糖水。”
夜凉是岄州的一个城中村,离市中坐车过去不算远,十几岁的时候,封醒总跟付兆深和付阮过去玩,因为那边有一家很好喝的糖水店,付阮现在想喝糖水,都会特意叫人过去买。
听到熟悉声音,封醒一言未发,付兆深声音无波无澜:“阿阮我现在是叫不来了,你也确定不来了吗?”
封醒还是只字未说,直接挂断电话,四十分钟后,又窄又热闹的长街,人声,锅碗声,空气中飘荡着多种食物的香味,左边摊位在卖炒河粉,右边在卖奶香馒头蛋黄包。
封醒径直往里走,在一家黄色立牌,写着‘夏记糖水’的小店门前停下,糖水店在岄州随处可见,夏天是热卖期,但冬天还把队排到门外的,也是不多见,尤其一眼望过去,全是年轻女孩。
封醒拿出手机,正准备给付兆深打个电话,耳听得熟悉声音:“让一下,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这声音…封醒抬起头,只见店内有人往外挤,未见其人,先见其手里举着的一次性纸碗。
封醒不信会在夜凉碰巧遇见蒋承希,当然他也不信自己会听错,所以他站在原地,等着看到底是谁的错。
几秒后,密集的人群里挤出一个身影,长发垂在腰间,不是蒋承希还有谁?
封醒眼中滑过诧色,今晚换一个人喊他来,他都会怀疑是不是跟蒋承希有关,可偏偏是付兆深叫的他。
只能说,世界再大,也抵不住‘巧了’这俩字。
难得有封醒被意外晃住的时刻,自打上次在夜城饭店偶遇过后,他没回蒋承希的微信,她也再没找过他,前后……已经一个礼拜了。
封醒站在原地,想看看等会儿蒋承希看见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蒋承希根本没顾得上看前面,她挤出来之后,第一时间转头,把手伸进人群里,两秒后,又被她拽出来一个人。
关键这个个头,在人群里也没什么好显眼的,并不会因为是男人就鹤立鸡群,更何况他端着碗糖水,颤颤巍巍,又一直在点头跟人说‘借过’,直到他被蒋承希拽出人群的那一刻,封醒才看到他。
蒋承希问:“没事儿吧?”
关键站在门口拔气:“我没事儿,赶上十一去夜城参观升旗了。”
蒋承希:“我不担心你,我问你糖水没事儿吧?”
关键举着右手:“放心吧,我在糖水在。”
封醒看着人群旁的蒋承希和关键,虽然两人是兄弟个头儿,但不影响他们合适,合适的年龄,合适的家庭,以及…合适的气场。
明天就过年了,关键这会儿不在夜城,而是在岄州夜凉…
岄州今天二十二度,糖水店里人满为患,挤出了二十六度,蒋承希端着糖水,还没等喝,忽然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寒。
她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