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真鼻酸:“想哭就哭,这儿就咱俩,你肆无忌惮地发泄一回。”
付阮如实道:“哭不出来。”
沈全真:“你就是要强太久,哭都不知道怎么起调儿,你看我,先把嘴撅起来…”
她认认真真教学,付阮直接勾起唇角,沈全真不爽:“我让你哭,你笑什么?”
付阮往沙发上一靠,笑容越发明显,她一笑,沈全真忽然泪崩,最后还是付阮扔了纸巾盒过去,“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找个机会上我这来发泄的?”
沈全真跟付阮一样,盘腿窝在沙发里,边哭边骂:“这是什么操蛋的世界,凭什么逮着一个人欺负?它凭什么这么对你啊?还嫌你不够累,吃的苦不够多,非他妈想看看你的承受底线在哪儿…”
沈全真越骂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尤其看到付阮坐在她面前,连‘发泄’都不会的样子。
付阮喉咙有点酸,但也只是到喉咙,她燃点没沈全真这么低,开口说:“‘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孩童染黄泉’,这句话的后两句,原本是‘不是老天不开眼,善恶到头因果循环’,要是这么想的话,还能等着老天给自己报仇,不至于绝望。”
“但我最早听到前面两句话,是付长康说给我听的,他说放眼望去,有多少坏事做尽却还寿终正寝,活到八九十岁的人,又有多少人,别说活到三岁,可能根本没机会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眼,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公平,没那么道理和因为所以好讲。”
沈全真红眼,看着眼睛黑白分明的付阮,听见她说:“做人嘛,一码归一码,我谢谢他把我教的这么冷血,没让我纠结在多愁善感和仁义道德之间,他对我好,我给他养老送终,他坑我,我给他送终,就这么点区别。”
沈全真知道付阮狠,但依旧会震惊她可以狠到这种地步,眼泪还在脸上挂着,沈全真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这个调儿算是白起了,付阮根本不用这种低端的发泄方式。
“我是不是很没人情味?”
付阮突然出声问,沈全真看向她,蹙眉道:“你要是没人情味儿,我还跟你厮混这么多年,里外里我不是狼心狗肺了?”
付阮:“估计你在乔旌南心里,离狼心狗肺不远了。”
沈全真神色一变:“他跟大头吐槽我了?”
付阮:“他倒没说别的,就说我跟蒋承霖都从地上转到地下了,他还在原地踏步。”
沈全真拉过一个靠枕抱在怀里:“现在你跟大头明面上是分手状态,以我的立场,我也该离乔旌南远点儿。”
付阮接的很快:“别,你不需要这个人设,我怕下一个来我办公室大闹的就是乔旌南。”
沈全真眉心轻蹙:“他也没那么不仗义,现在正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
付阮:“就是兄弟,才不需要你们为我俩插刀,你跟乔旌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阿姿那我没法明说,你要是跟乔旌南疏远,她还要跟蒋超划清界限,牵扯一大堆,麻烦。”
沈全真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姿前两天还打给我,问我你和大头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说没事儿,要分也是和平分手,大家都能理解的原因。”
付阮:“她怎么说?”
沈全真:“小姿也知道蒋超他爸最近有点儿麻烦,这孩子爱操心,一边担心蒋超家里,一边担心你这边儿,我听她说话嗓子都是哑的,八成上火了。”
付阮:“蒋超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阿姿偏偏喜欢他。”
沈全真:“年轻,都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