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旌南登时眼睛一瞪,话到嘴边的‘你怎么回来了’,生生改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常晚意:“刚下飞机,你晚上没约人的话,跟我一起吃饭吧。”
乔旌南下意识道:“我现在去机场接你。”
常晚意:“你不忙吗?”
乔旌南:“再忙也得接你啊。”
常晚意声音如常:“你要是忙就忙你的,别回头说我影响你工作。”
乔旌南:“这话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多不孝顺…”
常晚意这才露出点笑模样,说:“别来机场了,直接去松风斋。”
乔旌南应声,两人聊了几句,他挂断电话回于记,沈全真余光瞥见他走进来,本能猜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他应该要走。
乔旌南走近,跟沈全真打招呼:“我妈回岄州了,我去接她。”
沈全真没说什么,乔旌南问:“一起去吗?”
沈全真刚一挑眉,乔旌南马上说:“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晚点儿给你打电话。”
沈全真通程什么都没说,看着乔旌南来了又走,戚赫征道:“他妈对你不是挺好的嘛,你不去打个招呼?”
沈全真表情平淡,声音也很淡定:“我跟乔旌南闹分手的时候,他妈来找过我,说两个人想走到结婚那步很难的,不是互相喜欢就可以,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别做仇人,做陌生人就好,哪怕以后在路上见到,也当没看见。”
戚赫征沉默片刻,无声叹气:“你俩当时闹得半个岄州都知道了,就算想复合也不是你俩的事儿,你们两边家里怎么想?”
沈全真视线微垂,握着乔旌南给她的可乐瓶,的确,当一件事的波及范围远远超过当事人本身,再想毫无顾忌地回到过去,基本不可能,就算乔旌南不在乎,他家里人会不在乎吗?
乔旌南开车到松风斋,点好常晚意喜欢吃的菜,想了想,又临时让人送了束常晚意喜欢的花过来,所有都准备好,常晚意也到了。
五十几岁的女人,肯定不能用年轻来形容,即便没有人能看出她的真实年龄,只觉得美人就是美人,岁月也拿她没辙。
乔旌南捧着花站在饭店门口,见常晚意从车上下来,他迎上前,递过花,常晚意接过,“你什么时候学会搞这套了?”
不待乔旌南回答,常晚意自然而然地接道:“最近追人养成的习惯?”
乔旌南就知道常晚意突然回岄州,肯定不是心血来潮,闻言,他更加肯定心中所想,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嗯,我最近每天都给全真送花。”
常晚意一看他这副来者不拒的态度,抿着唇,戴着墨镜的脸上看不清眼神,她径直往饭店里面走,乔旌南跟在她身旁。
进了包间,常晚意随手把花放在一旁,摘下墨镜坐在椅子上,乔旌南率先道:“点了你喜欢吃的,你看还加点儿什么?”
常晚意也是爽快人,开门见山:“你觉得我现在还吃的进去吗?”
乔旌南坐常晚意对面,神色如常:“哪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常晚意看着乔旌南,母子二人有六分以上的相像,尤其眉眼,都是笑起来很灿烂,凌厉起来又特别冷的。
乔旌南明知故问:“心脏怎么了?”
常晚意:“你别跟我弯弯绕绕,你回岄州之前,我明确问过你,回来是不是为了沈全真,你说不是,回岄州开公司才是目的,结果你现在不仅开了合伙人的妹妹,还敲锣打鼓地追沈全真,三十几岁的人了,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面对常晚意的质问,乔旌南一眨不眨,一脸正色:“三十几岁怎么了?三十二有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