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坐在柜角,小嘴微张,已经睡着。
姜沛试着动了动,腿有些麻木。
从柜子里钻出来活动两下,小心翼翼将里面的人抱起,送回床盖上被子。
夜已经深了,他关上卧室的灯,轻手轻脚出去,自己去隔壁的书房。
刚出差回来,他还有些收尾的工作要处理。
打开电脑,脑子里还想着杨舒今晚酒醉后的反常。
他沉思着什么,微仰起头,脊背向后靠,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忙完工作已是半夜,他看看时间,有些不放心地又折回主卧看了眼。
女孩大概是睡沉了,看着安安稳稳的,也不像有继续做噩梦。
把灯关上,姜沛拉上门出去。
此时仍无睡意,他独自披上衣服去了天台。
快入十一月,深夜的风凛冽刺骨。
树上的叶子几乎落了精光,只剩下纤细枝条交错着高举在半空,风一吹树梢轻轻颤动。
姜沛倚在栏杆前,将一支烟咬进嘴里,没点火。
摸出手机,他拨了通电话出去。
不多时,对面传来尹遂的声音:“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姜沛顿了顿:“你人脉广,帮我查点事。”
“你说。”
“我想知道杨舒的过去。”
“好。”
通话切断,姜沛独自吹了会儿冷风,又想起杨舒平日里无比骄傲的样子。
须臾,他电话重新拨过去:“算了,先不查。”
“怎么了?”
“她不一定想让我知道,还是以后再说吧。”或许有一天,她会自己告诉他。
“行,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再找我。”
那边欲挂断,姜沛觉察出不对劲:“尹总,你刚刚答应那么爽快,也没问问我杨舒是谁?”
“不就你妹的闺蜜吗,还有别的杨舒?”
“你又不认识我妹,怎么知道她闺蜜就是杨舒?”
“猜的,没别的事我先挂了。”那边直接断了线。
——
杨舒次日醒来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有点头疼。
半梦半醒好久,才挣扎着睁开眼。
视线环顾四周,她躺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陌生的大床上。
鼻息间有淡而清冽的冷香,混着阳光的清新,是有些熟悉的味道。
类似的场景之前好像发生过,民宿里,她和姜沛双双寻找刺激的那次。
但是又有点不太一样。
那天醒来她身上不着一物,今天倒是……
伸出手臂,她看着身上这件宽大的男士白色衬衣。
杨舒一惊,蹭地拢着被子坐起。
难道昨晚上她和姜沛又有了肌肤之亲?
努力搜寻脑海中的记忆。
她昨晚喝了点红酒,姜沛说让她来送礼物,她乘出租车过来。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敲开姜沛的门,男人裹着浴袍站在门口。
后面的事都全无印象。
莫非,她看姜沛洗得干干净净,色心一起,仗着酒醉跟他做了那种事情?
杨舒仔细感受了一下,除了头有点疼和胃不舒服之外,身上好像没什么不适感。
扯着衬衣领口往内看了看,身上也没有吻痕。
这可不是姜沛的风格。
看来是没发生什么。
杨舒穿着拖鞋从卧室出来,没看到姜沛的人,她把他的房子观赏了一遍。
一个顶楼复式,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卧室和书房,还有一个小天台。
天台上视野开阔,将周边景致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到不远处整个长莞最大的金融中心,高楼林立,书尽繁华。
姜沛推开天台的门,就见杨舒在那站着。
她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衣,露出来的长腿纤细笔直,蜜合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这个点太阳已经出来,暖融融洒在身上,但风一吹还是凉的。
姜沛看着她的样子皱眉:“你就穿成这样出来了?”
杨舒狐疑着回头,便见姜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天台门口。
原本不觉得冷,他一说,杨舒双手护胸,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男人已经大步过来,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没见过这个季节还穿成这样往外跑的人,总不至于是在勾引我吧?”
“?”
“谁勾引你了?!”这个罪名杨舒可不认。
姜沛哂笑一声:“不是你这幅样子跑出来?”
“……我醒来没找到我的衣服!”
即便有外套,杨舒的腿还是露在外面的,两人离开阳台,一起顺着楼梯往下面的客厅走。
杨舒看看身上这件衬衣,脸颊莫名有点热,忽而不满地控诉:“谁让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脱,脱我衣服的?”
既然昨晚没发生什么,姜沛脱她衣服干嘛?
这太奇怪了吧!
难道她吐了?
姜沛被她脸上丰富的表情逗乐:“衣服是你自己脱的,这事也能赖我?”
杨舒:“?”
姜沛凝眸望着她。
她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此时又这副表情,不知是真全忘了,还是故意装的。
走下最后一个台阶,他忽而扯过杨舒,将人堵在楼梯口的扶手边。
对上她惊慌的目光,姜沛观察她两秒,薄唇轻启:“昨晚的事,不记得了?”
他这话说的杨舒心陡然一提,试探地问他:“什么事?”
男人唇贴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倾洒过来,低沉蛊惑的声音响起:“昨晚你喝醉了酒,紧紧抱住我不肯撒手。”
唇瓣似有若无吮了下她的耳垂,用更加轻浅的声音补一句,“说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