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好感度20,上升到60。
初始好感度100,下降到60。
你觉得哪个线路会更好?
乍一看后者会更有优势吧,不管是曾经得到满点还是计算均值都有更高的得分。但是再认真想想的话说不定是前者更不错,良好的上升趋势,也许未来会有更好的发展哦。至于已经搞砸的红玫瑰不要也罢。
但五条悟哪个都不想选。
他想要自始至终都是满点。
所以硝子的话也有些道理。
“但我总觉得——”他想了想又开始说。
接着失去耐心的家入硝子毫无同情心地把他赶了出来,甚至不允许他在走廊里思考(“五条,你在这走来走去和门口蹲着特级咒灵有什么区别?”)。也许他该回家。
这么想着在下一刻他已经回到了自家的门口,中间断片了一瞬间,过载的大脑没有在很好地思考。
他的好感度应该没有掉到谷底。
毕竟诺德还送他东西了啊?
但一想到诺德准备好礼物之后一直在等他的联络,五条悟也少见地心虚起来。
白发的咒术师坐在桌子前,摆弄着桌上的银质项链。没有人不喜欢被赞美,银链上坠着的荧蓝的宝石就像是有着形体的赞美。
他其实没有很好地理解现状。
他的男朋友只是稍微有点冷淡,只是稍微,会让他觉得不满,但还不至于生气的冷淡。虽然一旦明白原因的话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释,虽然他也知道不太好,但事情的严重程度在硝子口中好像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道歉可以吗?
五条悟有时候也会向人道歉,并不太诚恳的那种。虽然脸上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但只是对好看皮囊的充分利用——也并不那么好用,要不了几年但凡知道他本性的人都对这一套丝毫不买帐。
——道歉是个陌生的选项。
不如说道歉了就能得到原谅吗?就算不小心砸碎了花瓶,比起说“对不起”还是干脆利落地提出赔偿更有意义吧?就像硝子说的,他其实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内容——
啊啊——真的不能读档回到上个月吗?
不管是不是烦恼,世界也还是会运转。烦恼不是五条悟的风格,时钟的分针走了一圈,黎明的天光从窗外洒进来,他按下了拨号。
不该因为电话被立刻接起而感到意外的。
“悟,醒了吗?”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点关切。
“啊,……嗯。”五条悟含糊地回答。
没睡,准确来说。
“没睡吗?”诺德接着问他。
“……嗯,”……一下就被发现了,五条悟不太有底气地解释着,“不是很困。”
那大概不是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发生了什么?”诺德轻声说,谅解地询问,“……想和我说说吗?”
有点太敏锐了。
“不……”他下意识否认。
不是可以隔着电话随随便便“说说”的话题,不是能在他的男朋友关心他的时候轻易地说出口的话题——啊,我刚才想起来最近完全把你忘了,对不起哦。
即使是对五条悟来说也太过了。
把脑海中称得上是社会性死亡的画面压下去,五条悟含含糊糊地开口,想拼凑些怎么都好的内容把对话带过去,“只是,我在想……”
诺德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没有什么下文,我在想怎么和你道歉吗,呜哇,说不出口,还是说说别的吧,最近都在伦敦吗?在那里做什么——这个话题也好烂。
“悟……”
许久之后诺德开口。
他几乎可以在眼前想象出声呼唤他时诺德的表情,那家伙的情绪总是很内敛,如果面对面时大概会看向他,只带着点拿他没办法的包容。但明明并不算生硬,这样的语气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悟想和我分手吗?”诺德问。
“你怎么、”
所以说,太敏锐了。
现在把后半截话吞回去也无济于事,要是要评选五条悟今天最逊发言,大概就是这一句了。
不算长的沉默,但让人觉得窒息。
“其实我也不是、——”五条悟胡乱地解释着。
“没关系,”诺德少见地打断他,没留下让他再说什么的空隙,“我来说也可以——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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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见一面。
五条悟反复强调,就像在焦急地主张着自己的权利,但因为别无他法,只能嚷嚷着引起更多的注意。
——好。诺德回答。好,但是等一会儿,好吗?
——我现在就想见你。顿了顿,五条悟不太满意地又说。
悟真的不管对谁不管说什么话都能说得好像亲昵得没有半点距离。
——二十分钟之后。诺德最后说。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几乎做好了手机会立刻再次响起的准备,但是没有,房间里很安静。
他挂了五条悟的电话,诺德后知后觉地想。
……没关系,这件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把叹息咽回去,诺德看向他的房间,或者说——他的家。之前五条悟经常来这里过夜,从来都不是空着手,食物也好,带给学生的手信也好,有时候还有写了没两行的报告——装作不经意实则故意地落在这里,再得意地说这样就不用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