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知道自己只有一线胜机,希望渺茫。但结果其实武测前就已经注定,不是他李治输给了宝芸,而是惠恩公输给了宝家。为了这一线胜机,李治决定坚守南方,打死也不去北边决战。
等着等着,李治两翼分出去的四十人已经死伤殆尽,青队两翼也还剩下不到二十人。蒋群徐域记得宝芸军令,并没有回去休整,而是带着残兵向李治中军杀来。
李治叹一口气,知道宝芸主力已经在开来的路上,马上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但明知道是败,也得应战,李治终于调动中军,迎上了蒋群徐域。结果一接触,十几名青队疲兵撞上了一直养精蓄锐的李治中军,就如海浪拍上了礁石,转眼间就碰得粉碎。
直到带队的蒋群徐域也化光而去,宝芸主力都没有出现。
这个结果,连李治都没有想到。现在李治还有五十多人,宝芸主力应该还有九十,差距依然巨大,但李治中军三十精锐仍在,自己手下懂得气运秘术的只损失了一个王方,宝芸却是把蒋群徐域都搭进去了,双方差距实际上缩小了一点点。
李治正打算再派几个人到北边去看看,就看到此前派过去的一个探子从侧方山林中钻出,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叫道:“李师兄,北面青队的主力都被灭了,宝芸也被打回去了!”
李治第一反应是不信,自己未动,谁能灭得了宝芸?
探子上气不接下气,说:“有个人骑了头猪把青队给灭了,此事千真万确,是我亲眼所见!但是……”
李治已经听不到什么但是了,这简直是天降富贵!
狂喜之际,李治忽然感到大地微微震动,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不疾不徐地向着李治而来。李治心中一凛,但随即看到了那人身上的黄色甲胄,就松了口气。不止李治,他身边的其他少年脸上的紧张和惊惧也都消失,代之以傲慢。
“这人是谁?”有人问。
一个少年负手而立,傲然说:“管他是谁,既然是黄衣,那就是我们的手下,哦,也是李师弟的手下。这小子有点意思,居然能弄到这么大一头山猪,倒的确有可能干掉宝芸。这功劳不小,我觉得可以赏个福地。叫他过来说话吧!”
另一个少年道:“崔师兄总是这么平易近人,这可不太好。那傻大个肯定是贱民。区区一个贱民,给个赤潮宗就到顶了。要是再高,难免让人说我们赏罚不明。”
前面崔姓少年点头道:“还是王兄考虑周全。”
崔王两个少男自顾自地说话,丝毫没把李治放在眼里。李治眼中深处闪过一丝恼怒,表面上神色不动,仔细观察着走来的那人。
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并不在他招纳范围内。但这也不重要,崔王二人说得对,只要他属于黄队,那就好办。他李治是黄队首领,只要黄队获胜,那他就是第一功勋。说的不好听点,别人杀多少都没有用,最后功劳都是他李治的,当然,身边这几个少男少女也得分去不少,这些人最差都是预定了洞天名额的。
而那些冲锋陷阵的战士,只有到最后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分数会出乎意料地少。
只是看到那头小山一样的山猪时,李治的眼皮也跳了跳,就有些明白宝芸是怎么输的了。这么一头畜生要是冲过来,就算李治有气运秘术,也不敢稳说能打得赢。
等卫渊走近些,李治站在高坡上,居高临下,朗声道:“这位师兄,在下李治,忝为黄队首领。师兄如何称呼?”
卫渊微微皱眉。被招纳的那些人奉李治为首也就罢了,难道自己这种明确不受招纳的最后也得奉他为首?
岂有此理!
卫渊也不傻,史书上有无数属下浴血死战,最后功劳全被主帅占了的事例。现在李治自封黄队首领,要是卫渊认了,岂不是灭掉青队的功劳也都变成李治的了?
师从张生久了,潜移默化下卫渊最是痛恨这些或凭出身,或靠玩弄权术侵占他人功劳的小人。相比之下,玩弄权术还算好些,毕竟玩弄权术者怎么说都是靠的自己计谋,富贵不全是白来的。那些凭出身而巧取豪夺的人,要做的就只是投个好胎。
看着李治那居高临下、礼贤下士的嘴脸,卫渊的脸色早就沉了下去,只是被面甲挡着看不见。
评议殿中,老儒抚须微笑,觉得李治走了一着好棋。年轻修士则是脸有怒色,恨不得自己附身卫渊身上,亲自替卫渊痛斥李治。
卫渊没有立刻回话,李治还未发作,早恼了以崔王为首的几个少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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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论家世背景都不比李治差,崔王二人还有过之。只不过他们自知天赋学问没有李治高,所以才奉李治为首,让他指挥。在战斗之外,李治对他们也要客客气气的。崔王二少都是高高在上惯了的,哪里受得了有人在自己面前傲慢?尤其还是个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