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花时说到这儿,长吸了一口气。
他表情复杂的道:“我当时,我那种感觉,我不好给你们形容,我自小就在江湖上混,多少回生死一线,刀剑加颈,可我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就是感觉,好像,眼前有一张深渊巨口,怕的全身都在发冷。”
团子忍不住举手手:“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踩着爹爹的腿跑过去,抱住徒弟,拍拍拍:“心宝知道的,好可怕!心宝也好害怕!”
郝花时并不知道,她真的知道。
他缓了缓,笑着拍了拍小师父的背,继续道,“但我反正干的就是偷鸡摸狗的事儿,紧张也不奇怪,我就假装惊惶四顾,然后撑着慢慢的往里找,假装要找的是赵天枢。一直到我找到了赵天枢的房间,潜伏下来,摆出要伺机暗杀他的样子,那种无形的压力就消失了,又过了会儿,就有人过来杀我了。”
“然后我们就这么一路追追逃逃的,我打不过他们,易了几次容也没能摆脱,我估计我的身份也暴露了,没办法,我就往京城来了。”
他顿了一下:“但我差不多能确定,那个人不知道我听到了。毕竟,师父没帮我调理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听这么远,别人也不可能知道。”
元沈绝忽道:“你会易容,也会学人说话吗?”
郝花时点了点头,稍微回忆了一下,就学着那人的声音:“不够啊,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变故?”
心宝猛的一抖,一头扎进了爹爹怀里。
大家一静。
二哥哥起身,拿了纸笔给他:“那几个生辰八字,你能记得多少,写下来。”
郝花时嗯了一声,就在纸上写,有的记不太清,他就划个圈,但他记心不错,大部分都能记住,一直写到“宣和初年六月初九卯时”
大家不由得齐齐对视了一眼。
这是萧皇后的生辰八字,外人虽不知,但他们却是刚刚知道的。
但也正是这话,世家子弟的生辰八字,历来都守的很严实,除非长大了换庚帖,否则外人很难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