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躲着我干什么?”
陆择羽揪着一只狼的耳朵,它马上张着嘴巴,指着远处,陆择羽刚看过去,这狼就往下一缩,一溜烟就没影了。
“真是的,你们从秃村一路跟着我过来干嘛?”
陆择羽来到后山便看到了一大堆妖,而且是非常多的,但它们一看到陆择羽就跑了,陆择羽抓了几只后才知道,他们就是秃村里三年来天天晚上跑到篱笆园来的野兽,但现在变成妖了。
陆择羽从红枫树林里出来,走到了陶谦赋住的画屋,陆择羽嗅了嗅,没找到陶谦赋,他直接一步来到了画屋的门口。
陆择羽伸着头,凑了进去,却发现空无一人,整个屋子里除了挂着洁白的画布外,看不到其他的画,唯有那幅陆择羽一开始便见到的女子戏水图,陆择羽走过去,画中的女子轻掩下巴露出微笑。
朱唇皓齿,淡粉轻纱下的胴体妩媚动人,随着修长白皙的赤足撩起的水花,尽显欢快。
“应该就是在那了。”
陆择羽嗅到了一股味道,和那天第一次来时候嗅到的是一样的,远处一个高楼小亭里,有晃动的人影,人似乎朝这边看来。
画中锋拂过绿野,草海如扬起的浪一般,陆择羽挠着头,要怎么进去是个问题。
“师傅说让我来接你过去。”
陆择羽喊了一声,此时整个画面波动起来,如荡漾的涟漪般,女子丝滑玉臂从涟漪中伸出,陆择羽没多想握了上去。
噗通
陆择羽人已站在水面上。
“公子!小月有礼了。”
陆择羽望着旁边掩着粉色纱衣,温婉笑着的女子,陆择羽点点头,女子还未开口,陆择羽人已经跑了过去,一路跑到了高亭女子,神态不一,韵味不一,体态不一,但全都活脱脱的是大美人。
陆择羽跳到了台子上,看到一头发披肩,绑着发带,看起来沉稳儒雅的中年人,面庞干净温和,看起来洒脱英俊,五官说不上是清秀还是硬朗,两者皆有,但又两者皆无。
只见陶谦赋拿着一只小笔,正画着一美人,只画了一半,一旁是不同颜色的画料,陶谦赋正在认真的用小笔点着。
陆择羽双手托着下巴,无趣的望着,特别是一看到笔就犯恶心。
“师弟,你帮我拿着画料盘。”
陆择羽哦了一声走过去,拿起了沾颜色的画料盘,陶谦赋起身后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侧着头,望着画中女子的面盘,似是在考虑角度和色泽的问题。
在确定后,陶谦赋拿着笔沾着一些颜色,快速的调和起来,不一会画中女子的脸就饱满起来,看着已不似之前那般清瘦,而此时女子活了,轻盈的笑声传了出来,陶谦赋惬意的放下笔。
“什么时候出去。”
陆择羽问了一句,陶谦赋望了一眼画面,除了女子上半身外,其他皆为空白。
“等我完成这画作。”
陆择羽放下画料盘,伸展着四肢。
“好无聊,我先出去了。”
“等等,师弟要不我让姑娘们陪你玩。”
陆择羽眨眨眼。
“有什么好玩的!”
陶谦赋举着画笔,凌空点缀了一阵后,一些女红的玩意出来了,陆择羽来了兴趣,随后他起身拍拍手。
“姑娘们,大家都出来,陪我师弟。”
一阵莺莺燕燕声响起,不一会四周挂着的画中的女子全都走了出来,陆择羽也不觉得奇怪,因为他看得到,这些女子的身体是灵气构建的,而她们的身体还有一部分连接着陶谦赋的灵源。
陶谦赋的灵源是陆择羽从未见过的,如烟似幻,五颜六色,但这其中却又一块黑色,这也是陆择羽头一次看到有人的灵源有黑色的。
“你的灵源怎么会有黑色。”
这灵源看起来挺漂亮的,要是没那黑色的话,就更好了,陆择羽见过的灵源中,萧渊的是最大气的,宛若太阳般的金色灵源,有着无数的金色刺芒,殷韵的灵源也很漂亮,淡淡的粉色,彷如醉人的花香一般。
陶谦赋有些惊讶,但随即笑道。
“我乃天生灾厄之人,师弟,这是算修者是必要经历的,算多一分,便多一分灾厄。”
此时一名女子走过来,拿起针线花绷道。
“公子,小俪有礼了,你是想要绣花还是虫鱼鸟兽儿,小俪什么都会。”
“什么都行!”
陆择羽开心的说着,陶谦赋微微皱眉,他起身拿起了屋内有一人高的大笔,来到栏前,挥动起来,水墨在风中飞扬打着旋飘向草原。
不一会的功夫,一间屋子便出现了,里面有不少桌椅和女红所需的东西,陆择羽开心的直接跳了下去,十多名女子也跟了下去。
陶谦赋刚坐下,就看到了阵阵笑声,他无奈的只能再次举着大笔,一阵划动,地面出现了一个湖泊,而陆择羽他们在的屋子已在湖泊的对面了,这下终于能安静作画了。
陆择羽的事陶谦赋都从风悠扬口中听说过,只是没想到他会过来找自己,陶谦赋不想离开画中。
只有在这画中,他才能自由自在,得到安宁,不会受到世间的灾厄影响,再者陶谦赋也厌倦人世间的一切,他一心一意都在作画中。
陶谦赋一步也不想踏出来,从十五年前他就常住在这画中,盘岐宗能走到这步,陶谦赋功不可没,他总是算的很准,只不过代价便是他已积攒了大量的灾厄之劫,一旦踏出去的话,就会遭受灾厄。
想想之前给风悠扬算的,竟然失算了,或许是因为陆择羽的出现,所以扰乱了结果,原本风悠扬带回来的徒儿应该是崔杰。
陶谦赋刚刚稍微看过陆择羽,但却是一片空白,在陆择羽拿起画料盘时,陶谦赋就算了起来,只是什么都算不到。
刚过申时
桑空坐在摆放着一堆小玩意的屋外,望着在烈日下吐着舌头,肚皮朝天的蛤蟆精,它看起来燥热难受。
“上尊,要多久才行。”
桑空冷冷道。
“你吃下多少就得吐出多少,这人世间,浊气最重者是人,你吃了那么多,自然得吐出来那么多,每日三个时辰,太阳最旺时,这样暴晒半年的话,能排出一些浊气来。”
蛤蟆精一听忍不住起身,它哪受过这般的罪,这太阳暴晒让身为妖的它异常痛苦,妖气也会剧烈消耗。
“我让你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