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渐渐地黑了下来,三麻子的老父亲这时候也从外面干活回来了。他的父亲六十来岁了,这么大把年纪,还在帮别人建房挣点血汗钱。现在的泥水匠可是个技术活,工价也高,但就是辛苦一点,但现在的年轻人大都不愿干。三麻子有五个兄弟姐妹,他是老幺,跟蒋浩一样,树大分桠人大分家,所以现在只剩下他和老爹老娘住在一起了。
三麻子的父亲在工地上吃了晚饭,所以就只有三麻子,蒋浩和三麻子他娘三个人吃了。三麻子的老娘虽然年纪大了,但还算利索。蒋浩来得比较晚,时间虽说有点仓促,但她还是弄了四五道菜出来了的。
菜端上了桌,三麻子从他娘的柜子里拿了瓶酒出来,还是上次喝的那什么茅台酒。这酒本是一对,是三麻子他姐孝顺她爹喝的。他爹一滴都没沾过,上次一瓶被三麻子拿到蒋浩家喝了,还剩下的这瓶等会就会报销的。
三麻子就拿了两个啤酒杯,和蒋浩一人先满了一杯,两人慢慢地就喝开了。一杯酒下肚,三麻子的话就多了起来。
“浩哥,这次去深圳,多亏你点子多,人脉广,才让咱兄弟能够赚到钱,来,我敬你!”三麻子子想着在深圳那几天的风光日子,心里还恋恋不舍的。
“咱俩兄弟说那话干啥!有我吃的,就绝不会让你饿着!”是人,都喜欢听奉承话,蒋浩一听三麻子这么恭维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其实还是蛮受用的。
“浩哥,我有个主意,不知道怎么样。”三麻子泯了一口酒说道。
“什么主意,你倒是说说。”蒋浩说道。自从在深圳那天三麻子一个电话把他从楼上叫小来,让他免了一场牢狱之灾后,他对三麻子的印象是有了变法的。都说三麻子脑壳少根筋,其实他只是性格直了一点而已。
“最近这段时间来,我看买码的又越来越多了,咱兄弟俩干脆来当当庄家,你看如何?”三麻子看着蒋浩说道。
“哦?这个主意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蒋浩喝了口酒,心里也在算计着。
所谓买码,就是买地下六合彩了。经过早前两年的严打,农村里买码的现象有所遏制,但最近这些日子一来,偷偷买码的现象又开始死灰复燃起来。三麻子之所以怂恿蒋浩来当庄家,他知道这其实是个稳赚不陪的买卖了。退一步来讲,若真的是赔了,那他们也不怕,大不了就跑罢。再说有蒋浩这样的狠角色顶着,真正敢来找茬的也恐怕没有几个人了。你说三麻子笨吗?照这样看来一般的聪明人都比不上他的脑瓜自灵活。
“你们做事情可要小心点!”三麻子的老娘就说道,她其实也明白买码是个违法的事情,但当庄能赚钱,这她也知道。但只要三麻子能赚点钱讨个媳妇回来,这些她也顾不了了。
三麻子一听蒋浩说考虑考虑,就知道这十可能要成了,忙就端了酒杯,跟他干了个底朝天。
“三啊,下午打牌赢钱没?”她娘坐在那里也不吃什么,就陪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嗑。
“别提打牌了!”三麻子一说到下午打牌就来气,“色哥那龟儿子专门捡我的牌和!”
“他怎么能那样呢!都是几个熟人的!”三麻子他娘也是糊涂了,就附和着她儿子说着,对于钱,她真的是看得比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