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时,只见赵军医臭着脸,抓着一个帮工喋喋不休地骂道。
他看见我时,脸色才缓和了几分:“裴大人来了......”
那个差点都哭出来的帮工感激地朝我笑笑,赶紧离开。
我温和一笑,主动问他:“这是怎么了?大老远便听到此处的动静。”
他皱起脸,不满道:“先前转来这做事的那群人笨手笨脚的,记性也差,平日里说了半天,啥也没记得。”
“赵老委实受累。”
我扫视一眼,发现军帐倒是挺干净的。
没有以前那脏物与血腥味闷着的臭味,伤者虽然没好全,但精神看着不错。
不少人还主动朝我问好。
我笑着回应他们。
顿了顿,我问赵军医:
“那些药材,可还够用?”
说来这药材,朝中的钱袋子捏得紧,除了刚开始给的定额,后面便不愿出了。
即使沈晚舟也上奏了这事,朝廷那闹得厉害,不愿再出钱。
郑沅芷的信中有委婉说起这事。
说是朝中大臣因国库不足,便频频阻拦,一味以往日之事推脱。
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们只想过此次药材损耗增多,怎么就没想过因伤死去的士兵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