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江湖,比较有意思的人,谢雪风算是一个。
谢雪风和谢长岳不同,那是个脑子灵活颇有手段的人,这种人其实和阿姊并不相配。谢雪风绝不是那种能够全心全意去爱阿姊的人,他比江湖中那些狂热恋慕阿姊美貌的少侠都不如。
孟怜舟没有反对这门亲事,不管谢雪风心里想的是什么,风采翩翩的雪竹公子是不会让人失望的,即便是装,谢雪风都会装上一辈子,阿姊跟了他不会受什么委屈。
何况这又是个刚灭了魔教的“英雄”,孟家和谢家结亲,百利而无一害,这么皆大欢喜的事,谁会去反对?
偏偏他那个顺从的没有太多主见的阿姊,在两家确定定亲后,说要悔婚。
这可太有意思了!
以阿姊的性格,她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孟怜舟知道一定是有人影响了他的阿姊,阿姊她不是个会隐藏的人,她显然是爱上了一个人。那个男人是谁?他是如何接近阿姊的?阿姊和那人发展到了何种程度?
孟怜舟决定一探究竟。
进入阿姊的房内,孟怜舟看到了不少品种名贵的鲜花,那个男人倒是个风雅之人,平时爹娘没让阿姊见过多少外男,阿姊就很容易被这种小花招蒙骗。
孟怜舟稍作打量,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阿姊每晚会和那个男人相会,到了时间她会将丫鬟赶出房外,阿姊时不时会凝望着窗外,那个男人就是从那里出现的。
能避开孟家的众多守卫,那人武力应是不低。
孟怜舟装扮结束,安心坐在一边等待了起来。
窗户一被敲响,孟怜舟弯起嘴角,缓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接着……孟怜舟的笑容瞬间僵在了嘴边,怎么、怎么会是个女人!
和阿姊相会的竟然是一个……容貌绝艳的女人!
紫衣女子手握一株白芍,见他看去,红唇微翘,露出一个温柔可亲的笑容。
“情儿。”女子先将白芍递了过来,眼中似有绵绵情意,声音更是娇柔动听,“‘一树风情谁解说,唯有盈盈夜月’,在我眼中,这白芍的风采神韵都不及你半分呀。”
孟怜舟反应迅速的调整好心态,在那阵诧异过后,他便饶有兴味地观察起了女子。
女子身上没有丝毫内力,她仿佛只是个异常貌美的“普通人”。
可普通人会通过这种方式来和阿姊相会?越是表现的无害,这人就越是……危险。
孟怜舟没有忽略女子身旁的人,那个白发红眼的刀客全程都将注意力放在紫衣女子的身上,看起来忠心异常。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孟怜舟这么想着,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接过白芍后退了两步,以他阿姊的口吻道:“你来啦,我、我等你很久了。”
女子没有察觉到不对,看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温和,她坐在了窗沿边,向他伸出了手道:“情儿,你能扶我一下吗?”
孟怜舟并不想太靠近这个女人,倒不是他怕了她,而是面对一个未知又危险的人物,他的意识已经给他作出了警示。
但……不知怎么的,孟怜舟听她这么一呼唤,双腿就自动走到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当他触碰到女子柔嫩的手时,心里莫名多了些怪异的感觉。
孟怜舟还没摸清这是什么感觉,就见女子的半边身子都倚靠了过来,女子一边倚靠着他,一边从窗外灵活地翻进了屋内。
女子全身软绵绵的,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孟怜舟呼吸一滞,心跳陡然乱了节奏。
他看见女子不盈一握的腰肢下,露出了一双颀长匀称的秀腿,她白嫩秀美的双足精致妖娆,脚踝上戴着细巧的银镯,双足一落地便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多谢情儿。”女子含情的双眸仍在注视着他,孟怜舟心头一热,竟有些转不开视线。
她在诱惑他,不,她在诱惑他的阿姊。
她全身上下,她的骨子里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孟怜舟先天体弱,生来就身罹重疾,靠着汤药吊命的他,不知被多少大夫下了断言,说他活不过舞象之年。而他如今已撑过了十八个年头,并且会继续撑下去。
生来有疾的他,欲望自然淡薄。他对情爱一事向来毫无兴趣,也曾有不少看中皮相的女人对他表达爱意,甚至脱光了衣裙想要引诱于他。孟怜舟只觉厌烦,将人草草裹上席子便丢了出去。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对女人起什么反应,哪想到……
紫衣女子牵着手,将他带去了床边。
孟怜舟心头一紧,赶忙制止了女子的举动。
“别……”孟怜舟不知道阿姊和女子的关系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倘若她们真有了关系,那他该怎么……
孟怜舟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凉。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一个女子再绝色,再诱惑,他怎么可能在明知对方危险的情形下,还对对方起了这种心思?
这个女子对他做了什么?她是不是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他是什么时候着了道?
孟怜舟惊愕无比,他的身体沉浸在那种难以平复的热意下,意识也飘飘荡荡,连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情儿,你怎么了?”女子蹙起眉,略带疑惑道:“你不想坐下和我说说话么?”
孟怜舟猛然回神,她不是要和他……她只是要坐下说话?
在听懂女子话里的含义后,孟怜舟嗓子发痒,控制不住地猛咳了起来。
“咳咳咳……”孟怜舟病弱的身体晃了晃,他一想到自己误会了女子的意思,简直羞恼至极。
他怎么会以为女子和阿姊会那样……阿姊就算喜欢这个女人,都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