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我觉得还是先把人叫进来吧。他们这么站在外头也总不是个事。把话说清楚最要紧,得叫他们知道咱的底线,胡闹下去也是没用的。咱们不曾亏待她什么,闹开了也是她自讨没趣。真伤了一家人的和气,日后就更没脸相见了。”默娘道。
老赵头便叫赵家兴让他们进来,让张狗剩出去找孩子们去玩,留大人在堂屋里说话。
“赵喜巧,你自己说,到底想干什么?”老赵头黑着脸问。
赵喜巧在门外站了许久,总算是有了一点自知之明,自己许久没在这个家,和这个家已然是生分了。若是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只怕会让老赵头更加生气。而且看两个哥哥的样子,已经接受了那寡妇母女,关系还好的很,自己再想挑拨怕是也不太可能。还是安分些,能要点银子也是好的。
“爹,我不想干什么呀。就是日子太艰难了,想来投靠爹的。您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能逼您不是?你这脾气一上来就把我往出赶,好歹也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心疼心疼你闺女吧。我娘她去的早,要是看见我这样受委屈,那在地下能安心吗?”赵喜巧这时候也只能搬出她娘了。
“少拿你娘说事。你娘是个明事理的人,要是知道你早年干的事情,不用我说,头一个把你赶出去!我让你进来,就是还顾念着父女之情,你别异想天开的觉得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说日子过不下,我就问你为啥日子过不下去了?你们家遭饥荒,还是闹土匪了?”老赵头步步紧逼着问道。
赵喜巧说不上话来,不住的拿眼睛去看自己的婆婆范喜婆。
范喜婆见儿媳妇一个劲的看自己,不由得在心里暗骂没用。随机扯出一个笑来,道:“亲家公,你也别逼孩子了。我们来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明说了吧。这喜巧嫁到我们家也有十来年了,一直就没有回娘家。当初虽然话说的绝,可她心里到底还是念着你们的,一直就想回家看看。我们家如今就大勇一个劳动力,一家四口都得吃饭呀,这日子过的实在是艰难。这不前两天下雨,这屋顶也漏了,手上也没个银钱修补。听说你们日子过的还算是富裕,就想着来投奔。您要是不愿意,那我们也不是赖皮,走就是了!您别动气,左右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怕就是死在外头,也不敢说娘家的一句不是。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
这范喜婆到底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从她嘴里这么一说,赵家若是不收留他们倒成了狠心看着女儿日子过不下去见死不救了。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很是巧妙。
不过大家都是穷苦出身,好像谁家的房顶没漏过雨似的,也没见哪家的女儿带着婆家来娘家投奔的。
老赵头笑了两声,道:“原来是屋顶漏了呀,这不是什么大事。花上二十文钱找个瓦匠修补一下就是了。你老张家好歹还有个男人吧,怎地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张大勇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呢,赶忙起身道:“能,能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