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苦笑,摇了摇头没有回应张氏的话,只是让先回去再说。
回去之后他才发现事情真的严重了。张氏和白胜福把成亲时送给他们的衣服还有用品都摆在了堂屋,他们住的屋子里连火炉都没有生。看来老两口是真生气了。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冷的天冻病了怎么办?”白海有些生气了,就算跟自己怄气,也犯不着自虐呀。
“你挣的这黑心的钱我们不要,就是冻死,饿死,我们也不用你一个铜板!”白胜福拢着两只手,盘腿坐在炕头上,气哼哼的瞪着他。
白海拖了一个小凳子过来坐下,苦笑了一声,“爹,你也太看得起你儿子了,我哪里来的钱去放高利贷?这些钱都是春梅她娘出的,你儿子我顶多算是个傀儡罢了!”
“傀儡?那是个啥玩意儿?”张氏一脸懵逼的看着白海,问道。
白胜福吸了吸鼻子,道:“木偶,就是庙会上耍的带线的木偶,全靠人在后头提着呢。也就是说咱儿子没实权,都是他丈母娘说了算得!”
想想也是,那铺子是李家的,钱也是李家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一个姑爷当家作主。这么一想,白胜福就有些心疼儿子了,看到儿子脸上的伤痕,问道:“这脸咋了?不会是你丈母娘打的吧?”
张氏不由自主的咳了两声,道:“是我打的。这孩子,也不知道躲。我也是生气嘛,他好歹读过书,咋能干出这样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你也真是的,就是打也不能打脸啊,这还怎么出去见人?去,到厨房弄个煮鸡蛋,剥了皮滚一滚,这么冷的天,再冻坏了可咋整,这不是就破相了吗?”
张氏也懊悔的厉害,就起身准备去灶房。
白海喊住,道:“娘,不用了。就一道印子,不打紧的,早就结痂了。倒是你和爹也真是的,这大冷的天,就算是跟我怄气,也用不着跟自己过不去,这把火炉移走怎么成?还是喊蔡妈吴妈把东西都搬回来吧。”
张氏早就扛不住了,就过去喊人,没一会儿功夫,这屋里就暖和起来了。
一家三口围着火炉商量着如今的局势。
“海哥儿,你丈母娘真这么说?”白胜福感觉到了危机感,一脸严肃的问道。
白海点了点头,道:“要不是忌讳着李春梅肚子里的孩子,估计早把我踢开了。我今天就说了一句,你是不知道她那话有多难听。要是我执意不让继续做这钱庄放钱的生意,怕真是要被扫地出门了。再说这四海钱庄的事情也轮不到我做主,真要是我能做主,也不能让杨达借了钱。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有这么傻吗?”
“这死老婆子还挺厉害的!把钱捏在手里一丁点都不放松,还以为娶了她姑娘这日子能好过点,我看也够呛的。你瞧瞧那懒媳妇的样,成天的躺着不动弹,来咱家俩月就出了一次门,再那么吃下去,我怕连门都要出不去了!村里人虽然面前不说,这背后谁不说啊,这哪里是娶媳妇儿,跟娶了头母猪似的!这话可太难听了!咱家现在别看着外表光鲜,这内里可真是不成样子,这边被村里人指指点点不说,你丈母娘还事事压咱一头,这日子啥时候才能到头啊!”
张氏早对这儿媳妇看不顺眼了,都是碍着她娘才对她客气几分,要是放在别家闺女身上,早就打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