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杨耀,白海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是他低估了杨家兄弟之间的感情。
“叫福禄过来。”
福禄过来之后,白海立马换了一副温和面孔,“老福啊,刚才叫你受委屈了。是这,为了不引起杨耀的怀疑,就委屈你最近先在后头管事,底下新收的那帮小子就交给你调教,让他们做事别毛手毛脚的。等日后开了分庄,少不得还需要得力的助手,你自己挑几个机灵的培养。”
“掌柜的说这话就见外了。掌柜的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切都听您的,只是可惜了这次扳倒杨家的机会,竟然未损伤他分毫。”福禄一脸惋惜。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白海淡淡道。
“掌柜的,冯平又来提银子了。”柜台伙计进来请示。
福禄皱了皱眉头,道:“光是这个月这小子就来了不下五次,拿走了一百两银子,如今胃口是越发的大了!掌柜的,这样下去怕是不成啊!就算咱们钱庄能出的起这些钱,难保不落人口实,若是他在外头胡言乱语的,那可就……”
“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做了吧,注意别露出什么马脚!”
“是,掌柜的放心。”福禄起身告辞。
白海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心绪杂乱如麻。从怀里拿出叠的十分齐整的帕子,那是普通的丝麻料,并无十分特别,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那便是帕子的一角,鹅黄的丝线绣了个唐字。
他看着那帕子,目光渐渐的柔和了起来,捧起来放在鼻尖下闻了又闻,又贴在脸颊上,好似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爷……”秀儿轻轻唤了一声,从外间挑了珠帘进来,“谈了这么久,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她把茶捧过来放在桌子上,再一次的看到白海盯着那帕子发呆,她不知道那帕子的来历,也从来不开口问。她知道自己不过是白海一时心软从花楼赎出来的而已,虽然白海对她从未有过什么要求,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该奢求的绝不去多想,以免徒增烦恼。
“秀儿,你说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白海把帕子贴身收好,这才抬头问她。
“我,我不知道。每个人想要的都不一样吧。”秀儿低着头,轻声道。
她两只手虚虚的拢着,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露出一截雪白如玉的脖颈,侧脸和唐娇娇很有几分相似。当初白海在花楼一眼就看中了她,花了五百两替她赎了身跟在自己身边。
“你呢,你想要什么?”白海又问。
秀儿有些吃惊,抬头看了白海一眼,又飞快的低头,“我,我只想报答爷的恩情,别的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