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伯,您之前是大夫么?”他之前爱往孙大夫的医馆里跑,耳濡目染的也记住了不少医学术语,医馆里头的小学徒嘴巴里常念叨这些词呢。
鲁兴海双眼猛地一睁,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只是问他,“你之前是干什么的?怎么流放到这里来了?”
“我是开饭馆的,是受了小人陷害才被流放到这里的,我是冤枉的。”他一提起这事还是愤愤不平,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暗中陷害他。之前他一度怀疑是白海搞的鬼,后来白海到监狱找他说了那番话,这一路上他思来想去的,觉得应该不是他。白海那人心思深沉,真要是他做的,八成不会说出来。他既然说出口了,那定然不是他做的。
鲁兴海哼笑了一声,道:“来了这里,冤枉不冤枉的没人会管你。想要活下去就得遵守这里的规则,把握住机会,这样你才有翻身的可能。”
“什么规则机会?鲁大伯,你说清楚些。”杨耀竖起耳朵,一脸认真的听着。
“每个月的十八号都会有管事的家属们来挑奴才,运气好的话或者是有一技之长的人就有可能被挑中,这样的话就可以出去了,不用再做苦力。”鲁兴海道。
杨耀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刚才头一个领饭食的年轻人身上,低声道:“那刚才头一个领饭食的就是咱们这个牢房里管事的吗?”难道只要讨好了他,就能有去奴隶的机会?
鲁兴海摇了摇头,道:“你说他呀,他叫林长生,也是刚来没几天。不过他运气嘛,也不知道怎么说,暂且说是好的吧。被都史的妹子瞧中了,明天就过去了。”
“您这话里有话呀,都史是这里最大的官职了吧?那去给他的妹子当仆人应该待遇不错,怎么您说起他的运气,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缘由?”杨耀是越听越糊涂了。
“这个我就不说了,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鲁兴海不想惹祸上身,所以没有说。
杨耀也不追问,这么聊着天似乎也不觉得饿了。俩人不说话之后,杨耀突然觉得背靠着自己躺着的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刚才领饭的时候他好像也没有起来,难不成是生病了?
他伸手推了推,“大兄弟?”
那人依然躺着没搭理他,杨耀笑了笑,“睡的真够死的。”死字一出口,他猛地一惊,又拿手去推了一下,这下可不得了了,因为他发现那人浑身冰冷而是僵硬了。
“啊——”杨耀猛地往前蹿了一大截,房里所有的人都扭头看他。
“怎么了?”鲁兴海问道。
“他,他好像死了!”杨耀指了指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