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虞不明所以,陆非愚却立刻看了过来,那对乌沉沉的眼珠死死盯着他。
仿佛他说错一句,他就能扑上来把他撕烂。
谢无虞乐了,他这人天生反骨,威胁警告对他都没用。
别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做什么。
之前他是不想嫁给明南,但那是他自己的事,陆非愚忽然找上门来耀武扬威地让他退婚,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他还非嫁不可。
这会儿也一样,他不找陆非愚的麻烦,那是他懒得计较,陆非愚上赶着膈应他,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
于是他十分刻意地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生怕别人听不出自己是在阴阳怪气。
“哎呀,这个瓶子也太贵重了些。”
“哎呀,这个美人榻是紫檀的吧?”
“哎呀,这把扇子是金丝楠木吧?”
“哎呀,这香炉里用的是极品香料吧?”
转了一圈,他摇头晃脑地回来,啧啧啧道:“恕我直言啊王主,这屋子实在是有些过于奢靡了。”
“你——”
杜耀气得脸都红了,陆非愚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紧紧攥着身上的薄被,差点没抠烂。
偏生明南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正夫所言极是,这般奢华的地方,容易让人心浮气躁,不好养病。”
正说着,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碧青入内通禀,“殿下,太医来了。”
“正好,请太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