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2)

“街头小把戏,你去问问胡承光就知道了。”她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汗,笑说着,“东西先放我这里,赶明找个时机来,我给你装盒子带回去。”

谢延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点头。

“那我什么时候能再出来玩?”谢延下马车前,眼巴巴地问着。

明沉舟皮笑肉不笑:“等你的大字练得好看了。”

谢延顿时瘪嘴,神色委屈,随后小声说道:“那我以后就经常盯着娘娘。”

他放完狠话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明沉舟气笑了,算是明白什么叫拖油瓶了,耽误人还耽误事。

早上也不知怎么就让谢病春不高心了。

她突然想起谢病春临走前的那个视线,眨了眨眼。

锦衣卫驾车正打算把人送回瑶光殿的时候,突然听到马车内传来明沉舟的声音。

“去始休楼。”

锦衣卫甩鞭子的手扑了一个空,咳嗽一声便听话地朝着始休楼走去。

“掌印不在啊。”明沉舟到了门口这才觉得不请自来,颇为突兀,在一众礼物中随手拎起一个,慢吞吞地朝着内院走去,结果却碰了一个钉子。

她盯着紧闭的房门,眉间皱了皱:“往常这个时候不是都在嘛。”

明沉舟环顾四周,发现始休楼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一点遮阳的地方也没有,只好躲在唯一的阴凉处,屋檐下,一边无聊地等着,一边蹲在地上玩着蚂蚁。

“娘娘倒是悠闲。”

许久之后,一道身影倒影在她身上。

明沉舟手中正专心致志地拿着树叶托着两只蚂蚁走路,闻言,呆呆地抬起头来。

只见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的谢病春正垂眸看着自己,眉眼疏离,看不出神色。

明沉舟却是脸上露出高兴地笑来,把载着两只蚂蚁的树叶往边上放了放,笑说道:“你回来啦。”

“娘娘回宫了?”谢病春绕过她朝着屋内走去。

明沉舟顺手抓着礼物,紧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卡在午时回来的,谢延什么都要买,什么都没见过,差点没拉回来。”

她抱怨着。

“那便打一顿。”

谢病春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明沉舟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发现他神色格外认真,不似在开玩笑,连忙摆手:“倒也不至于,小孩子都是如此,柔柔小时候也很贪玩,长大了不也好了。”

“明自流小时候更是调皮,非要和我一起爬树,结果挂在树上下不来,害我被打了一顿。”她叹气,“小孩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小时候也这样。”

谢病春一直沉默地听着,见她随口抱怨的话,微微侧首,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娘娘喜欢小孩。”他手中茶杯里的茶水晃了晃,随口问着。

明沉舟自顾自地在他身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说着:“不太喜欢,太吵了,谢延和柔柔算听话的,明自流小时候就很烦人。”

“可你还是给他做了平安符。”谢病春一针见血地说着。

明沉舟没想到他听了这么久的墙角,颇为震惊:“那茶棚这么能藏人,我们竟然一个也没发现掌印。”

谢病春气笑了,敲了敲杯壁,发出咚咚的轻响:“你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你没看见吗?”

明沉舟无辜地睁大眼睛。

她一心都扑在钱家身上,当时路上又都是马车,她还以为是哪家郎君的车呢。

“平安符。”谢病春屈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少岔开话题。

“平安符啊,做都做了嘛。”她不想多说,只是随口敷衍说着,“反正就一块布的事情。”

谢病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明沉舟不进反退,反而故意笑眯眯地说着:“怎么,掌印也要,要一个还是两个啊。”

谢病春手中的茶杯被叮得一声定在桌子上,他冷不丁抬眸,漆黑的双眸因为亮堂的日光而微微紧缩,就好似黑暗中缓缓睁大的竖瞳。

明沉舟下意识汗毛直起,腿比脑子先一步觉得不对劲,结果屁/股刚刚准备挪动时,只觉得一只冰冷的手像是巨蟒的尾巴,缓缓绕了上来。

冰白的手指就像是冰冷的鳞片一点点攀爬上来,所到之处战栗四起,寒毛遍地。

“娘娘,高、兴。”

谢病春一点点握紧她的手腕,直到把人完全钉死在椅子上,沙哑低沉,甚至含着一点微微笑意的声音在室内轻声响起。

明沉舟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偏偏陷在面前这片汪洋之中,被那条蛇尾缠着脚踝,直接朝着最深的海底沉没下去。

“连呼吸都不会了。”谢病春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把玩起她的手指。

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就像是把玩着一块精雕细琢的玉石。

明沉舟这才醒过神来,额间冒出冷汗,呼吸紧促着,半晌没说话。

她突然嘶了一口气,扭头去瞪谢病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