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后想想,她除了羞涩,慌乱,似乎并不怎么恨。
她被人强吻了,却不恨那人,她怀疑自己会不会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可是,如果被男人吻一下就是不正经,那些逛花楼的男人,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那些休妻另娶的男人,又算什么?
凭什么贞操只约束女人,而不约束男人?
去他娘的贞操!
我就不遵守了,那又怎样?
穗和平生第一次骂了脏话,双拳在袖中攥紧,勇敢地抬头与裴景修对视,内心的波涛汹涌全都掩盖在蝶翼般的长睫之后。
“什么也没做,就是服侍小叔用饭。”她镇定地说道,鹿儿眼澄澈又无辜,像不掺任何杂质的黑水晶。
裴景修死死盯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睛和神情中发现破绽。
她不是个擅长撒谎的姑娘,十五岁前一直生活在父兄的羽翼之下,天真到不食人间烟火。
十五岁后,她就跟了他,全身心地依赖他,信任他,听他的教导,以他为天,从不曾对他说过一句谎话。
所以,如果她撒谎,根本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裴景修看了半天,最终确信,穗和说的都是真的,穗和没有对他撒谎。
即便如此,他还是郑重地警告了她:“如果小叔和你说什么,你千万不要相信,要及时告诉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去讨好他,你也不要再私下和他有任何接触,知道吗?”
“知道了。”穗和顺从地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看吧,骗人真的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