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还想套话,但是看到丁田刚才奇怪的看了他那一眼之后吧,他就觉得,不是个套话的好时候。
他们三个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
王友德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过他只要能吃饭,就行了。
丁田给他们三个换过了水,还清理了一下牢房,他们三个的生理垃圾,也被清理干净。
别说胡麻子了,就连王佐都搞不清楚了。
以他的身份,不是没去见识过别的牢房,哪怕是府城里的牢房,也没这样的,干净,整洁,甚至他这牢房的墙壁上,大梁下,还有几块装裱整齐的字画,上面的词句非常直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个时候的王佐,很想知道,另外牢房里写的是什么?
丁田干完活,累出了汗,把东西都放好,自己出去洗了洗手,因为怕着凉,不敢洗头,要洗头也得是正午的时候,屋里烧的热热的,有阳光的时候才行。
刚要打算做午饭,林七就来了:“街面上有人打架闹事,给抓来了,你找个地儿先把人关了再说。”
“行!”丁田点头:“可是有犯人了,犯得啥事儿啊?”
这个一定要问清楚。
“就是俩打架斗殴的,要么是喝多了,要么就是口角争执的,没啥。”
“哦,知道了。”街面上的,要么就是打架了,要么就是扰民了,小县城,大冬天的没事儿,都在家猫冬呢,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丁田就没多想,在自己的单身宿舍里休息了一下,趁着中午太阳大的时候,洗了个头,古代什么都好,就是这卫生方面,比较麻烦,而且古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头发没事儿的时候,只可以修,不能剪,以前他都习惯了平头,现在一头靓丽的长发……每次摸着头发,丁田都想给它一剪刀……。
幸好他是个男人,留了大概比披肩发长一些的头发,要是女人……他非自杀不可。
他的头发半干不湿的时候,人送来了。
俩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是任青和林白亲自押送过来的,俩犯人哪怕是被锁着手也要相互谩骂不休,听着意思,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
“田儿啊,这俩没羞没躁的为了个风流寡妇在街上就动起手来了,你给关进去,在里头好好清醒一下脑子!”任青一派大哥风范:“不用给饭,给点热水就行。
“知道了,任大哥。”只关一天,那犯的错误很轻啊。
这俩人嘴里骂骂咧咧,丁田让俩人将他们俩关在了一入牢房门口那里的两间牢房里,这里本来就是用来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别骂了,你们俩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已,在大街上打架干什么?现在关进来了,都消停消停吧,回去后好好孝敬老爹老娘,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赚钱养家,净想着一个女人干啥?”
这俩人听了,倒是不骂人了,丁田给他们俩一人关了一个牢房里,因为这里不经常关人,丁田也没烧热炕什么的,里头冷,丁田一人给了他们俩一壶热水:“好好的想一想,冷静冷静,估计吃晚饭的时候,就该把你俩放了。”
这样的人,不用预备饭食,更不用给他们俩烧炕之类的,主要是他俩犯事太小,不值当,关起来就是让他们俩冷静一下而已。
丁田想得简单,可外面的人却想的不简单了。
“那俩人关起来了?”马大人问邢师爷。
“关起来了。”邢师爷阴森一笑:“小的已经查过了,这俩人啊,是俩外地人,来这边是收购皮毛的,是两个商人。”
“说详细点!”马大人搓了搓手指。
“这俩是堂兄弟,跟着本家当大掌柜的老叔出来见世面,据说要在外面过年咧,所以才进了咱们县城,您也知道的,军营那边的人现在没事可做,休息的时候,跑出去打猎,肉当然是吃了,皮子那么多,他们也用不了,自然,卖出去,赚点小钱,也是常事儿,从王副将到曹大将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大家都知道,而且军营里,箭法好的有的是,所以他们的皮子也能卖上价,皮子质量也好,有些商队就爱去军营所在地收皮子,数量多,质量好,这俩就是这样的,所以才来这里,只不过,他们那大掌柜的老叔正在忙着生意上的事情,这兄弟俩本来在他们老家的时候,就不对付,来了这里之后啊,据说跟府城的一个什么小寡妇拉扯不清,俩人一路争风吃醋的,这会儿又在街上动起了手,正好,就被巡街的衙役给抓了回来,问我怎么办?我说先关着,这样的人,不愁他们那老叔大掌柜不拿钱来打点
只这点时间,邢师爷就调查的清清楚楚,是因为那俩人身边还有小伙计跟着,一吓唬,就啥都说了。
小伙计是哭着跑回去找大掌柜的,也是邢师爷故意放走的,没人去通风报信,怎么能让人求到门上呢。
“好,好,好!”马大人大为高兴:“那本老爷我,就等着银子自己送上门了
银子很快就上门了。
一个穿着非常精致长袍的大掌柜,带着两个小伙计,拎着一个食盒来求见县令大人。
牢房里,丁田做了晚饭,不能老是给他们喝棒子面粥,他今天改了一下,贴饼子,加萝卜条汤,醋溜白菜片儿,这饭菜一般人家也差不多了。
多放点猪板油,丁田吃的也是这个,最多比他们多了一盘油炸花生米,还是剩菜。
趁着天还亮,给重犯牢房那些人送去了,又给他们换了一人一壶热水。
拿着他们吃空了的餐具回来,那俩人已经不对骂了,开始闷不吭声。
丁田将东西收拾干净,还没等自己吃晚饭呢,就来人提这俩家伙了,来的是程达跟林七:“这俩人关了才半天,家里就来人了。”
“这么快啊?”丁田掏出钥匙,打开门,将他们俩放出来,让程达押走:“这俩人只是当街打架而已……。”
“是啊,只是当街打架,老爷就要了人家二百两银子……。”林七小声嘀咕。
“啥?”丁田猛地抬头。
“我没说啥,快点走了。”俩人将犯人带走了。
丁田皱眉,看来这内里的信息量巨大啊!
不一会儿,那俩人又回来了,跟着一个小伙计,小伙计特别机灵的隔着牢房的大门,递给了丁田一个很漂亮的荷包:“谢谢您对两位堂少爷的照顾。”
丁田接了荷包:“不客气。”
这东西不接不行,因为后头林七扬起了手里的荷包,比他的稍逊一筹,可见全体都有,他不拿,就是不合群了。
俩人板着脸气哼哼的走了,一看就是那种家里的熊孩子。
丁田没多想,回到自己的单身宿舍里,打开荷包,结果里头滚出来的是两个小金裸子。
虽然很小,但是绝对是纯金的那种,闪闪发亮。
丁田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可比他半年的工钱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