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庄!你是当一个云氏氏族的老祖宗好,还是给那帮没良心的当庇护伞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县里没少因为云家村跟别的人争辩过,你们云家村虽然善男信女多一些,可更多的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每次都要你这个秀才出面,这都什么人啊?”
云华清的眼睛湿润了。
“好了好了!”丁田赶紧喊停:“云华清,你自己想清楚,今日过堂,或许就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自己把握住,好了,更衣完毕了,带你上堂。”
需要上堂的并不止云华清一个,还有好多个人。
以及物证,更有赃物。
这次的赃物,可非常齐全,那位白云县县令,全力支持白战枫来参与此案,要什么证据给什么证据,据说当初在云华清家起出来的“赃物”也一样不少的给送来了。
杜知府坐堂,当然要传苦主上来,蔡家人因为有功名在身,所以在堂上可以作揖行礼,不必跪拜。
所以苦主一家爷三个,是站着的,来的是蔡老爷,蔡举人,蔡秀才。
蔡小秀才在家陪伴生病卧床的母亲,而且蔡家是不能没有人在家守着的。
苦主既然来了,那么,被告也得上堂啊!
云华清已经失去了秀才功名,所以他要上堂跪拜,却不自称罪人,而是自称草民!
“大人,他已经认罪,尚且未能伏法,却怎么不自称罪人?”蔡举人不高兴了。
“认罪?”云华清惨笑一声:“草民要是不认罪,在那黑牢里就要被刑讯致死了!不认罪就是个死,认罪了还能不再挨打,活受罪,家里已经将草民清出家门,族里也在族谱上割去了草民的名字,就连功名,也被学政大人革除,大人!草民冤枉啊!”
“你为何冤?细细讲来。”杜知府根本不看下头蔡老爷频繁打眼色的举动,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杜知府才不搭理他。
云华清这回算是想明白了,他真的啥都说了!
包括跟蔡家小姐有了孩子的事情,都吐露了出来,蔡家人虽然大呼小叫……但是,杜知府让人将他们按住:“本府的大堂上,还没你们开口说话的份!”
蔡老爷脸色苍白:“我蔡家的名声……全完了!”
而蔡举人则是一声不吭,满脸的阴郁,蔡秀才也差不多。
等云华清说完了这些,蔡举人才开口:“你说的这些,没有任何证据,而你,在本县的名
声可不怎么好,我家妹子许配给你,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云华清被说的脸色一白。
他在县里的名声,的确不怎么样。
云华清的短板,也是如此,没有人证,更没有物证!
当初他是喝了酒之后,跟所有人告别离开的,回到家里,就休息了,躺在炕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还没等睡醒洗漱呢,就被衙役们破门而入,抓了起来。
一夜的时间,真的没人见过他,再说了,三更半夜的,没事儿的话,谁会去他们家看他啊
“那么,原告,蔡老爷,蔡举人,蔡秀才,你们的证据又是什么呢?”杜知府毫不客气的问他们。
这下子,蔡家人脸红了。
最后还是蔡举人道:“舍妹自幼天真,因我家多是读书人,家母虽然疼爱妹妹,但是身体却不是很好,舍妹只跟着兄弟们读了一些书,认了一些字,女红尚可,女条女戒女四书却不喜欢,每日看些风花雪月的话本,以至于她……当初在上香的路上,偶然见了这云华清一面,便芳心暗许,云华清托人做媒……。”
他说的是另一个版本,那就是云华清放荡不羁,即便是定亲了,也还非要见自己的未婚妻一面,以至于醉酒之后,大放厥词,一定要一亲芳泽,妹妹则是听说他出了聘礼是他的半个家当,更是芳心大动,托家里的老妈子给他递话,让他好好管理家业,认真读书,将来好高中,为国效力。
反正说的都是好话。
将将遮掩了一下自家女儿的丢人举动。
不过话锋一转,他就咬上了云华清:“谁知道这个畜生!竟然半夜爬绣楼,看到了舍妹丰
厚的嫁妆,竟然动了劫财的心思!不仅杀了舍妹,还将金银细软,一扫而空!”
蔡秀才也道:“因为家里就这么一个妹妹,我蔡家虽然要了丰厚的聘礼,可我家全都陪嫁回去,并且嫁妆是聘礼的两倍!”
这也是时下大户人家嫁娶的规矩,嫁妆一般是聘礼的两倍,以彰显娘家人对闺女的看重之
意。
“他竟然这样对我蔡家,我蔡家,要讨一个公道!”
云华清红了眼睛:“我说过了,我不是凶手!我怎么可能是凶手?纯儿怀了我的孩子啊!
”
“你闭嘴!”蔡老爷怒吼一声:“你害了我的女儿还不算,还想毁了她的名声吗?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亏了你还是读圣贤书的人!”
“好了好了,你们都说的有道理,而蔡家人有人证物证,传上来!”杜知府让双方都闭嘴
蔡家人的人证,就是他们家的邻居,是一个中年的妇人。
“你是见过云华清爬绣楼的人,三嫂子,你说!”蔡秀才指着妇人道:“别怕,这可是府衙,上面坐着的是知府大人!”
那妇人都不敢抬头,光知道磕头了:“是,知道,知道……。”
“你说说吧。”
“小妇人的确见过云华清去爬绣楼。”
杜知府皱眉了,还是丁田塞了一张小纸条,请杜师爷递上去给府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