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次的比试,原本也只是两方人马互看不顺眼,临时定下的约定。
别的班奇怪,除了火箭班以外,他们平行班都有几个插班的,的确略傲慢,不理会他们不就得了。
有人道出了真谛:
“你们忘了九班有谁,冰神啊!能允许这么嚣张的存在?”
“这叫什么,一山不容二虎,除非——”
“一A一O?”
大家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论坛上还开了红蓝投票。
支持率时左时右,看得吃瓜群众的心情也像是坐过山车。
如果一开始看到那群少爷们开始做题,会以为他们在临时抱佛脚,九班同学的心情还算放松。
但后来数学老师留了一道课后题,班上解出来的同学只有寥寥几个,而另一方居然连刘其麦都做出来了,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马失前蹄。
他们可能轻敌了。
蒋一帆又拉了个九班二群,把除了少爷们的同学都拉进来:
[战友们,我们好像、疑似、大概被他们忽悠了!]
[扮猪吃老虎,阴险阴险。]
[未来资本家的嘴脸暴露了,小小年纪就学会声东击西!]
[现在想想,他们的确说了好几次,成绩能碾压我们。]
[我以为他们打肿脸充胖子。]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焦虑的情绪是会传染的,眼看月考就在下午,他们感觉到一股高气压笼罩头顶。
输了本来也没什么,但刘其麦老在那叫嚣跪下唱征服,还要他们在所有师生的面前唱。
要是到时候乾坤真当了昏君听信奸佞的谗言,他们不就面子丢光光了?
沈矜是被不断震动的声音吵醒的,手机放在桌肚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响。
这几天感觉越发疲惫了,肚子还隐隐的抽痛,可能是咖啡喝多了。他掏出了一瓶Oga专属的止痛丸,药瓶周身的字已经被撕掉了,看不出是哪个性别吃的。
他吞下了一颗爱心状粉红药片,拿水的时候,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身上,停了动作。
乾坤的目光在那空白的药瓶上转了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
乾坤有一双丹凤眼,眼睑下方是细密的长睫,尾部微扬,笑起来的时候透着点妖气,像盛着无数小钩子。
沈矜神情崩住,被那一眼看得有点心虚。
喝水的时候因为太急,差点呛到。
“咳咳,咳!”
再回神,见乾坤满是看戏似的笑了笑。
沈矜装作若无其事地盖上药瓶,扔进包里。
这瓶药连标签都没,乾坤总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沈矜心神不宁,刚才的困顿都飞走了。
他翻出手机看到二群的消息,字里行间透出了大家的焦虑。他翻出自己之前做的私立卷子,把一些典型的题目拍下发送上去。
同学们怔怔地看着沈大佬像一台无情的学习机器,把高难度的题揉碎了往他们脑子里塞。
这是一个什么样身先士卒的大佬,居然已经提前了解敌情,甚至还有详细的解题过程!
虽然被少爷们的真实实力杀得措手不及,但现在看来私立的难度还没超纲,只要没超纲就有希望。
[嗷嗷嗷嗷!!给大佬递茶jpg]
[冰神,你还缺挂件吗,念过重高会吹彩虹屁的那种!]
[我忽然又可以了!矜哥赛高!!]
沈矜实在不习惯被人夸,发了个[叉出去写卷子jpg]的表情上去,关了屏幕。
下午的时候月考开始了,班主任提前让学委通知,所有人都需要把座椅与同桌分开。
监考老师刚走进教室,就发现这个班级不对劲。
怎么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看着卷子的眼神格外热情。
什么情况,这年头还有爱考试的学生?
窗外是夏末初秋的蝉鸣,教室内只有笔与纸摩擦的沙沙声。
沈矜考第三场的时候,状态就开始直线下降,肚子里面像是有几百个小人在打架。
他闭了闭眼,等稍微缓过来一点,继续审题。
这次的卷子比平时难一点,但沈矜依旧写得很快,他基础很扎实,大部分题目他都能靠心算出答案。
他集中精神的时候很容易忽略时间和周遭。
乾坤写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用了点时间,等他放下笔后,抬头一看前方,目光凝住了。
刚才临时安排座位,他正好在沈矜后面,不过他估计沈矜根本没注意这些。
沈矜这人像是台AI,任何人都进不了他的眼。
现在,沈矜白皙的脖子上,沁出细细的汗。
背脊崩成了一条直线,握笔的手却很稳,唯有用力到发白的指关节露出了一点端倪。
监考老师注意到这边:“乾坤,不要盯着别人看!”
乾坤看了眼老师,一股说不清的气压扑面而来,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乾坤拿出答题卡,擦掉了两个答案,重新涂了两个上去。
在经过沈矜的时候,找准监控死角,丢了个东西到沈矜手肘旁,直接在老师瞠目的目光中交卷了。
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根本不像刚威胁过老师的样子。
偏偏他身上,一点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就算要说用信息素压迫也没任何证据。
他并没有回到位置上,直接离开了教室,往老师办公室走去。
刘其麦对旁边打草稿的周游嘟囔着:“这禽兽,又刷新时间记录了吧!”
这会儿考试时间才过了一半。
周游:“你再不写,就要唱征服了。”
刘其麦怒道:“周游,你到底哪边的!?”
监考老师:“那边的光头,再说话就算作弊处理!”
刘其麦举手:“报告老师,我是寸头,有一毫米。”指了指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