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重新推倒的那瞬间,还是艰难抽身,胡乱亲了她两下,开灯捡起地上的浴袍,说:“我房间有。”
因为钟尔承受不起意外。
钟尔留不住他,不管她说他怂还是胆子小,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她脑袋记不住太多事,于是等他回来期间,她一直默想同一件事,既然许听廊房间有,说明他对今夜蓄谋已久,等他回来了,她一定要借题发挥。
结果真的等到他回来了,一对上他的眼睛,她什么都忘了。
因为这双眼睛,实在是欲-念横流,像极了一匹锁定猎物的狼。
过于凶狠暴戾。
完了。她担忧地想,要不还是老实点告诉他她是第一次算了,她干嘛非要为了争那一口气,和自己过不去呢。
可是他会信吗?除了结婚两年还是雏的盛悉风,谁能相信这般匪夷所思的剧情?
所以她要用怎样的话术,才能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她在那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许听廊已经做好准备工作。
手脚被摆弄好方便他侵犯的姿势,钟尔头皮一紧,来不及想太多,连声喊停:“等等等等等等!”
许听廊嫌她聒噪,以吻封缄。
下一瞬便是毫不留情的穿透,狠准稳。
我艹…………钟尔骂不出来,完全失声,酒都随着剧痛彻底醒来。
好在许听廊没有立刻开始动作,给了她缓冲的时间,她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停了好几秒,才敢攀住他的肩膀,轻之又轻、缓之又缓地吐出一口气。
此时此刻的场景,曾无数次出现在少年绮丽的梦境中,如今它终于变成现实,许听廊头皮发麻,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喧嚣,但比起身体,心灵更是无上满足,他真的摘到了十七岁的梦。
忍住放纵的冲动,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细细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容纳。
他想要永远记住这一刻。
最后,感受到她的僵硬。
他心下诧异,脸微微退开些,就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观察她的表情。
她一张脸几乎没了血色,眉头紧锁,他一松开她,她就自己死死咬住了嘴唇,清丽的面庞写满隐忍。
一双微微失焦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欲语还休。
“怎么了?”他亲昵地用大拇指摩-挲她汗湿的鬓发。
等到最初的那阵痛过去,钟尔才犹豫着摇摇头。
他大概率不会信,那得多扫兴,痛都痛了,至少捞回个本再说。
许听廊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撤出,并没有看到血迹。
流不流血不代表什么,他也怕自己自作多情,犹豫一会才问:“第一次?”
钟尔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半晌,只是负气道:“叫你轻点,你弄痛我了。”
声音还在细微颤抖。
她要他承认喜欢她,才肯跟他坦白。
许听廊没有得到答案,她这个态度,他心里没谱,但不方便揪着她多问,省得她以为他心里多介意——当然他确实是介意的,只是大家都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实在没必要传达这种负面情绪。
“对不起。”他轻声道歉。
钟尔本以为到这里,小插曲也就结束了、该回归正题了,结果他直直地俯下身去。
这是钟尔今晚第一次感觉到羞涩的情绪,她想曲腿,被他摁住,她哪里是他对手,反抗无效,最后只得以手遮面,逃避现实。
许听廊回来的时候,她整张脸已经红成煮熟的虾子,烫得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被烧坏了,被强行拉开手臂与他对视,只会语不成句地说两个字:“关灯……”
夜晚很漫长,翻涌的情潮像海边的浪潮。
澎湃,无边无际,永无止息。
钟尔从起初的害怕躲闪,到尝到甜头积极配合,再到后面有点累了的半推半就,最后沦为真心实意的抗拒。
闹也闹了,骂也骂了,求也求了,什么都不奏效。
郎心似铁,不为所动。
“你有毛病啊。”钟尔喉咙沙哑得不成样子,她忍无可忍,脚去踹他的脸,“我不想做了听到没?”
许听廊抓住她的脚,在她脚背上亲一下,言简意赅:“我想。”
“……”钟尔要疯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睡觉?”
许听廊:“尽兴了就睡觉。”
钟尔又忍半天,追问:“那你怎样能尽兴?”
许听廊不太想搭理她,好一会才敷衍地说:“不知道。”
钟尔被他气死,自然没好话:“你小心精-尽人亡。”
许听廊把她翻了个身:“教你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