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 / 2)

平煜文十分记仇,先前产生的怨气让他的招揽之心被冲淡了不少。

不过玉衍这个人既不好捉,也不好杀,她的招数太过诡异,只能暗中埋伏。

平煜文稍加思索,还是准备给玉衍一个机会,只要她肯臣服于九宫教,并且补上他们之前被坑的几百万灵石亏空,他就大发慈悲,给玉衍一个活命的机会。

如若不然,那就捉回来,让南堂主废了她的神志,再灌以傀儡汁,供他们九宫教驱使。

打定主意后,平煜文忽然看了季和善一眼,别有意味地对他笑了笑。

季和善兄弟实在好奇是什么人能破易脉秘阵,他二人正伸长了脖子想看平煜文手中的画像,被他这么一瞧再一笑,季和善忽然浑身发冷。

“二位先生既然想看,那就看看吧。”平煜文把手中的画像轻轻一送,纸张轻飘飘地飞到了季和善面前。

他伸手想接,看到画像上的人后季和善浑身一震,他瞪圆了眼珠子,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之事。

季和良也看见画上之人,他惊疑道:“这——!!”

平煜文在座上感叹:“本尊也没想到,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

他眯着眼看向季和善兄弟:“二位先生还不知道吧,你们在书肆见到的这位,不仅能破阵,还在鹤安楼坑了我们一回。”

听他这么说,季和善愣神了片刻,心里转了个弯,叹道平煜文果然派人暗中跟踪他们。

他们之间只有利益合作,没有半点信任可言,必须时刻防备着平煜文。

季和善给自己提了个醒,再看画像上的人,心里感慨万千。

他摸出传讯牌。

既然平煜文知道自己见过玉衍了,那肯定也知道他们互相留了传讯方式。

想必平煜文正是想利用这一点,才暴露自己让人监视他们的事吧。

平煜文十分满意季和善的配合,不过他要的不是传讯牌,而是让季和善想方法把玉衍骗出来。

圣木青山宗毕竟是五州第一宗门,想要随意出入其中并不容易。

季和善兄弟布置的阵图另当别论。

教内最好的隐匿气息法器都给他二人用上了,外加易脉秘阵是以包围形式设在宗门外,他们兄弟俩这么多年才侥幸没被抓住。

时机不成熟,平煜文不想和圣木青山宗碰上,更不想暴露己方的身份。

季和善明白了,他倒刚好有契机约玉衍出来。

在平煜文的注视下,他缓缓地拿起传讯牌,慢慢地输入了讯息。

……

不知怎么回事,温言临感觉自己被付始悟的话影响到了。

送走宝渊宗一众人后,他坐在炼丹炉前,脸上印着火光,不禁反思起自己的反常。

他幼时出生于富贵之家,父族从政,母族从商,父母之间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对他这个联姻的产物也只养不育。

因为亲族关系,温言临的周围几乎都是这样的人,他自小见到的便是貌合神离的夫妻,渐渐变养成了淡漠的性格。

而他对情感的不信任则在温家一夜垮掉后达到了巅峰。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因为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不必再在乎对方的生死。

温言临成为弃儿的半个月时间内见识了世态炎凉,直到被宝渊宗前宗主弘蒙真人捡回去后,他那颗冷掉的心终于在弘蒙真人的关怀下被焐热了一些。

所以对于师门,温言临从不吝啬于帮助和扶持。

而玉衍的出现,让温言临猝不及防。

本以为她只是单纯地贪恋容貌,可当玉衍说只要他的时候,满眼不加掩饰的爱意搅乱了他数百年未泛波澜的心境。

他不能理解这份情感,但这不影响他受这份情感影响,被这份情感震撼。

温言临摇摇头。

他只是被震撼了,仅此而已。

“宝!”玉衍在山上浪了一圈回来,往桌上搁了一堆奇珍异宝。

她从中抽出一把素色扇子,挤到温言临的蒲团上,往他身上一比划。

“好看!衬你!”

“……”温言临低头一看这扇子,很明显是圣木青山宗朱鹤峰长老夬枯真人年轻时用的骨扇。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把扇子在几年前宗门大比的时候,被夬枯真人赏给了亲传弟子,现在出现在玉衍手上,只能说明——

“你去抢的?”温言临扶额,再看桌上那一堆宝物,已经能想象出待会就会不少人上门讨说法的画面了。

玉衍嘿嘿一笑,并不回答。

“你这……此地无银三百灵石。”温言临无奈地让她把东西还回去,玉衍不舍道:“我蹲了一上午的点,好不容易看中这些东西的,你看这条腰带,你戴上准好看!”

温言临拒绝:“你还蹲点去了……速速还回去。”

玉衍见他真不喜欢,耷拉着脑袋,抱着一干宝物往外走,时不时还回头看他一眼,眼神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