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送走了赵桂枝一行人的三天后,盛家姑侄也收拾收拾出发了。之所以没一块儿走,也是因为盛家这边事情太多了,需要提前安顿好。当然,准备礼物也是需要时间的,这事儿就交给了盛锦娘去做。
盛凌云还是很放心这个侄女的,只能说原身比她会教孩子,起码比养出一条条咸鱼来。盛锦娘对于人情来往之类的事情特别擅长,无论是准备年礼节礼,还是贺礼寿礼,都很有一套,每次都能送得既体面又得人心。
这点其实很难的。
像盛家这种富贵人家,送体面合适的礼物是很容易的,选贵重的摆件就是不会出错的。但也因为不想出错,别人家都送中规中矩的东西,显得诚意不是那么足。
而盛锦娘就不同了,她是那种既能让礼物体面,又能让收礼人由衷的高兴起来。
反正盛凌云挺放心的,唯一不太放心的是她对赵闰土的恶意,因此特地检查了一下她给赵闰土送的礼物,发现没有,只有送给赵府的。
也行吧,本来送礼也不是必须每个人都顾及到的。
赵府。
差不多盛家姑侄出发时,赵桂枝一行人也回到了府城。
因为随从提前一步先过来送信了,等赵桂枝下了马车时,就看到她哥仿佛三天没上大号的表情,站在赵府门口当门神。
还不止她哥,二郎也休假回家了。
“二郎!”赵桂枝欢天喜地的蹦跶了过来,“二郎啊,我认了个干娘。”
换个人要是媳妇儿出门一趟就认了个干娘,起码也会稍稍表现出一些诧异来。但二郎不会,他甚至还觉得,不就是认了个干娘吗?哪怕赵桂枝认了个亲娘,他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挺好的,你累了吧,先回去洗漱休息一下。”二郎笑着说。
赵闰土恶狠狠的瞪过来:“我还有话要问她呢!”
“舅兄要问话也可以问石师傅和尤神婆。”二郎因为读书的缘故,也是没少出远门,是不如赵闰土频繁,但他出门更累,只因没有随从仆人。因此,他边说边拉过了赵桂枝的手,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啥、啥意思呢?”石二苟后一步下车,因为他本来就跟赵桂枝不是坐同一辆马车的。赵桂枝和尤神婆坐的是主子专车,他则是跟赵家的亲信随从坐一辆马车的。
尤神婆比他早下车,听了这话后,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意思是,江二郎觉得桂枝赶路太辛苦了,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俩赶路一点儿也不辛苦,所以先回答金主爸爸的问话。”
石二苟怔住:“这双标得也太明显了吧?爸,您倒是说句话啊!”
赵闰土瞅了瞅他俩,反手指了下尤神婆:“出远门挺累的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有话明个儿再说。”又虚点了一下石二苟,“你!跟我来书房,我有话问你!”
双标狗!!
这明晃晃的双标行为,气得石二苟暴跳如雷,他说:“好的爸爸,您说得对爸爸,我这就跟你走爸爸。”
尤神婆:……
她怎么就眼瞎找了这么个玩意儿呢?
不过话说回来,不能让这个蠢货抢走她的金主爸爸。想到这里,尤神婆也跟了上去,她倒不是不累,就是单纯的想争宠,外加想看金主爸爸知道了真相后,那震惊的表情。
她如愿了。
赵闰土一听说盛家家主盛凌云是他二婶,瞬间腿软到没法站立,整个人就往下缩:“二二二……”
“诶!爸爸,二狗子在呐!”
“二婶?完了,这下我完了。”
“不会的。我大姑姑呢,她温柔善良超级治愈的。别的不说,这次不是有差不多快两年没见面吗?她见到我们特别高兴特别激动,感动得热泪盈眶。尤其是那熟悉的手感,没错了。”
赵闰土听着开头就觉得不太对,这说的是他那吓死人不偿命的二婶吗?等听到最后,更奇怪了:“什么手感?”
“打我的手感。”石二苟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蛋子,“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把我摁在墙上,用藤拍揍我。那感觉啊,像极了小时候把我摁在地上用鸡毛掸子打我的感觉,温馨又熟悉,是姑姑的感觉没错了!”
前后脚进来的尤神婆也忍不住摸了摸可怜的臀:“我就不一样了,我两辈子第一次挨揍啊,还真别说,挺刺激的。”
“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倒也不必如此。”
赵闰土看着自己这一双儿女,陷入了怀疑人生之中。
就听石二苟又道:“我姑过两天就过来,看看她的婆婆,也看看你这个欺骗了她亲侄女的渣男。找打骗子!”
尤神婆纠正道:“人家说的是赵大骗子。啥找打……是挺找打的。对了,爸啊,你再仔细回忆回忆,万一你那个二叔没死呢?他是离家出走直接没了音讯对不对?那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说不定人还活着呢!”
石二苟也跟着说:“我姑是盛家家主,她以前跟赵二老爷有过婚约。你想想,这难道还不是天定良缘吗?他俩都不是后来才认识的,是二十年前就有过婚约呢!我也觉得你这辈子的二叔可能就没死。”
“你们的意思是,我这辈子的二叔没死,但我上辈子的二叔就死了?”
赵闰土觉得很离谱,他二叔又不是他这种见天熬夜加班的社畜。事实上,他二叔早几年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他奶,是调岗去了清闲的岗位上,人家过得那叫一个健康悠闲,身子骨可比他好多了。
当然,除了因为身体缘故过世之外,一个非常健康的人也可以因为意外事故过世。所以……
尤神婆还帮他提供了创意:“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子的。老天爷特地留他一个人在世上,是为了给咱们收尸。等回头办了后事以后,再找个什么契机,让他跟着没了?”
石二苟不甘示弱:“比如说在上坟的时候,一不留神摔跤了,一头撞死在了墓碑上?”
“你咋不说他哭死在公墓里呢?”
“也可以啊。对了,还有那个……”
赵闰土也就稍稍发散了一下思维,他的一双儿女已经帮他叔设计出了一百零八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