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陈溺眼睫眨了一下,若有所思:“不是你啊?可班上人都在夸你呢。”
孙厘收回龇牙咧嘴的表情,犹豫了会儿:“夸、夸我?”
“是啊,大家都觉得你做了件勇敢的事儿。”陈溺淡声,话题一转,“原来不是你举报的,其实我也不相信是你。”
孙厘突然生出个这口黑锅也并不难背的想法,问她:“为什么不相信是我?”
“因为你和乔老师在有些事情上还挺共通的。”
陈溺问她记不记得文理科分班时,她还冒充过自己给班上一个猥琐的男生写了封情书。
孙厘这人很浑,对早先的事情早就没记忆了。
楼道光线暗,她看不清陈溺表情,也摸不准她旧事重提是想怎样。
陈溺看出她的防备,笑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起当时乔琛老师还跟着你弄的恶作剧一起笑。我以为你们这么像,关系会不错。”
孙厘先是皱眉想反驳,又看了看她:“刚分班都不认识,就跟你开了个玩笑。你不会介意到现在吧?”
陈溺月牙弯弯,十分无害地勾起唇角安抚她:“怎么会?都过去了。”
她这一打岔,孙厘感觉自己烦躁的情绪消散不少。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上来的女生是艺术班的祝佳迎,来找孙厘陪她去校外。
孙厘没心情去,可碍于交情在,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我倒霉死了,待会儿还要去写三千字检讨。”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都快毕业了还写什么检讨!”祝佳迎性格骄纵,假意推她一把,恰好把她推到在边上准备离开的陈溺身上。
也没道歉,她只是随意地眄了一眼这个乖顺又没什么印象的书呆子,对孙厘说:“算了,那我自己去。”
这个快下课的点,高年级教研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老师在:还在发脾气的乔琛、和艺术班的班主任潘黛香。
陈溺把作业放在桌上,听见乔琛还在哭。
而潘黛香在旁边安慰她反正隔几年还能评特级教师、还年轻……之类的话。
陈溺无声地站在桌角,漠然地看乔琛把眼睛哭肿后回了寝室继续哭。才拿出在口袋里放了一天的请假条给潘黛香:“老师,我想出去买东西,能不能帮我签个字?”
“这都没别人在,怎么还喊老师。”潘黛香接过,飞快地给她签上名字,“来那个了?这个月来早了。请假耽误学习时间,要不妈给你买卫生棉去?”
她摇头:“我自己去。今天的作业都写完了,不会耽误多久。”
潘黛香不免唠叨:“肚子不舒服就走慢一点……开学测验成绩我看了,数学还得加把劲啊。妈也帮不上你,不过刚那个乔老师对你印象不错,要不我请她周末给你补补课?”
陈溺低眸:“暂时不用。”
潘黛香见状也不好再逼迫,毕竟这种关头多得是压力大直接放弃回家的学生,只好拿着水杯往楼上走。
入了春,南港的天气正经过雨季,环境湿闷。
柏油路上刚有洒水车经过,陈溺的帆布鞋被淋湿了点,还被盛情难却的小姐姐塞了一张传单在手里。
绕过便利超市,她直接走到了学校侧门的老旧公交车站那吹风。
三年高中终于要结束了。
和那些还没毕业就在缅怀青春的同学不同,陈溺一点也不喜欢这几年的时光。
好学生觉得后排那些人碌碌无为、不学无术,坏学生瞧不上前排这些人自命不凡、自视清高。
谁说校园是座干净的象牙塔?
这里有把恶意当玩笑的蠢钝同学,还有作壁上观的老师。恶人总是记性不好,遗忘时才更像个干干净净的善者。
读书也闷,为了五、六百分寒窗读个数十载。
读死书、死读书,渐渐读成个书呆子,也没见得工作后有几个年薪能入百千万。
用这些老师的话,她现在大概是“高考前焦虑症”。
高三生,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距高考只余几个月,能不能考得上基本已经成定局。可成绩不进反退,难怪潘黛香都想给她请家教。
状态不对劲,得随便来点什么给她一记当头棒喝。
陈溺重重舒出口气,拿着手上的传单在脸侧扇了扇风,散散脸上的热气。
路灯下,她终于注意到纸上的几个大字———帮助未成年修复处.女.膜,一对一,全程私密女医生。
“……”
这是提醒她不认真读书就容易成为失足少女?
九中在老街区,虽然不至于电线杆上到处贴着“富婆重金求子”的广告,但这种传单也能在学校附近发放,显然证明城管不怎么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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