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神色稍敛,小幅度耸耸肩,放下叉子。
一脸无辜的表情,表示这个问题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也许是为了膈应膈应在座的人,路鹿迅速有样学样,一把扑进陈溺怀里,发出比前者还做作的声音:“小美人,嘤嘤嘤我也好怕鸭!”
“女孩会撒娇,男人魂会飘”这话名副其实。
项浩宇看得乐不可支,把人捞自己那去:“怕就来哥哥这儿,别压坏陈妹那小身子骨了。”
“哥你不怕吗?我还是去江辙哥怀里躺着吧!江辙哥那似乎特别温暖呢!”路鹿靠在项浩宇胸膛娇滴滴地捏着嗓子,特意往对面瞧了眼。
方晴好被明讽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求助似的碰了碰江辙的手背。
江辙丝毫没被这几个戏精影响到,也没在意边上女孩想朝他挨过来的心思。搭在后脑勺的长指微微蜷曲,低眼看着手机上的台球比赛。
他漆黑精致的眉眼有些恹恹感,姿态闲适,两条长腿懒散地搭在茶几上。
最怕一个人的独角戏。
方晴好原本就一直没追上他,好不容易有个坐在他边上还不被推开的机会,这会儿也安静下来,乖巧地坐着。
酒饮和水果盘没多久就送了上来,那酒吧老板也在几分钟前赶回来了。
大概是听人说了刚才的事,特意又搬了一箱青啤过来赔罪:“阿辙,老杜家那孩子不懂事,冒犯到你同学了,真的抱歉。”
江辙关了手机放一边,接过一瓶酒直接在桌角上一磕磕开了,爽快地摆摆手:“和您没关系,一码归一码。”
“行,那你们慢慢喝,有事就喊一声。”
刚才还较为僻静的卡座因为这群大男生一来显得逼仄不少。
一张卡座坐不下这么多人,其他人去了另外几张桌子,这几个人里头只有方晴好是后边来的。
路鹿和陈溺在一边玩Jenga(层层叠积木),看上去十分无聊。
项浩宇喝了两口酒:“就干坐着喝酒?找点乐子啊。”
江辙分了两秒钟的注意力给他:“想玩什么?”
“数马?”
方晴好嘘了声:“好老土。”
“老归老,但有人没玩过啊。”项浩宇说这话的时候,手指头暗戳戳指着路鹿的后脑勺。
路鹿半点没有被套路的感知,兴奋地赞同:“好啊好啊,就玩这个!”
这里头其实只有路鹿和陈溺是第一次玩,但陈溺很快就看出门道了。路鹿玩游戏不动脑,被他们几个人耍得团团转。
轮到陈溺,是上家的江辙先出题,他“啪啪”鼓了好几下掌:“猜猜吧。”
陈溺:“三匹。”
路鹿还是没看懂,一脸懵逼地问:“小美人!为什么你也知道这个游戏怎么玩?”
这里头只有她做了好几个大冒险,还喝了那么多杯。
虽然酒量不错,但路鹿还是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心情瞬间变的很低落。
陈溺和项浩宇、江辙他们对了一个眼神。
得嘞,该哄哄这小公主。
陈溺顿了下:“运气好,猜到了。”
路鹿不太相信,撇下嘴:“那我怎么猜不到。”
“陈妹运气好嘛。”项浩宇见状,又鼓几下掌,“来,再猜猜我的。”
陈溺张口胡说:“四匹。”
“错,是六匹!”一旁的方晴好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互动,幸灾乐祸拿起酒倒向陈溺的杯子,“哈哈哈你输了,我倒满咯。”
两人都是大一同级生,她倒起酒来也没客气。
台球室门口的几个男生喊了江辙和项浩宇一声,说缺人打球。
方晴好还在倒酒,不倒满杯口不罢休的样子。
江辙站起来,手抬高了一下酒瓶瓶颈。手掌挡在那只杯子上方,不容置喙的语气:“她这杯满了。”
陈溺心下一空,抬眼看他。
“你们女生在这慢慢玩。”江辙收回手直起身,下巴微抬,示意项浩宇和他一块儿进台球室。
两个男生一走,方晴好扭捏了会儿也跟着进去。
尽管没人再看,陈溺还是愿赌服输,端起那杯酒一口而尽,还给路鹿解释了“数马”的规则。
“好简单啊。”路鹿拍了一下桌子,“那刚才那个方晴好还一脸得意,搞得我以为这个很难。”
陈溺听着她不爽的语气:“这么不待见她?”
明明才扮演完“英雄救美”。
女生翻脸的理由可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