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咚!”
袁知秋的枪落了地。
他挣扎着就想去捡,殷嘉茗却一点不给他机会,一拳便朝着他的脸抡了过去。
两人扭打在了一处。
这时候,什么招式、什么技巧都不再重要,他们就像两只搏斗的野兽,滚在泥浆里,拼命地挥拳、踢腿,往对方身上胡乱招呼,都想将敌人置诸于死地。
混乱之中,袁知秋的枪早不知被踹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黑暗与暴雨几乎封闭了两人的五感,令他们连睁眼都困难,就更别说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下寻回手-枪了。
乱斗中,殷嘉茗用手肘压住袁知秋的喉咙,另一只手挥起拳头,就要往他的太阳穴打去。
然而下一秒,剧疼袭来,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擦过他的右臂,划拉开一道深深的血口。
关键时刻,殷嘉茗果断松手,身体朝旁一倒又一滚,险险避开了冲他胸口来的利刃。
袁知秋手里正握着一把折叠蝴蝶-刀,刀刃不长,却极锋利,在主人手里一翻,不知反射到了从哪处漏进来的一丝微光,刃口隐隐闪过一抹血色。
“来啊!”
袁知秋咬住牙关,从齿缝里漏出一句低语,声音不高,却透着凶狠的杀意:
“殷嘉茗,我要杀了你!”
殷嘉茗后撤数步,与袁知秋拉开了距离。
他的目光落到了袁知秋的蝴蝶-刀上。
袁知秋抬起手,用衣袖擦掉流进眼里的雨水血水,又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掉一只被打断的牙齿。
然后他抬起手,将蝴蝶-刀横斜在胸前,摆出了一个对敌的起手式。
这是袁知秋用得最顺手的武器,甚至比枪使得还溜。
他以前用这把蝴蝶-刀杀过人,还不止一个。
而现在,袁知秋坚信,殷嘉茗会是他的下一个刀下亡魂。
两人隔着数米距离,再度对峙起来。
忽然,殷嘉茗突兀地开口了:
“你就是用它,杀了阿虎的?”
袁知秋哈哈笑了起来。
“你猜得没错!”
他睁大受伤的那只眼,隔着雨幕盯住阴影中那一抹白影,眼底血红,目光比手里的刀还要狠厉:
“放心,我马上就送你去见你那好兄弟!”
说罢,袁知秋大喝一声,挥刀便朝殷嘉茗扑了过去。
殷嘉茗没有硬扛。
在刚才的打斗中,两人已从入口移动到了别墅的中间。
此刻殷嘉茗的旁边就是通往二楼的阶梯。
只不过楼梯是半成品,只用铁板搭了个骨架,离地还有半米。
殷嘉茗单手抓住悬空的铁板,利落地一番,便跳到了楼梯上,随即飞起一脚,借着他现在比对方位置高的优势,直朝袁知秋的心口踹了过去。
袁知秋的反应很敏锐。
他双手抬起,挡在胸前,用左臂硬吃了殷嘉茗的这一记飞踢,同时右腕一翻,蝴蝶-刀便擦着殷嘉茗的腿部划过,割开了他的裤脚。
“!!”
殷嘉茗感到小腿一疼,立刻收脚,疾步跳上楼梯,来到了二楼。
袁知秋追了上去。
二楼的走廊还没完全浇筑好,裸露的钢筋和没填平的坑洼仿若一个个的陷阱,稍不小心就会一脚踏空。
殷嘉茗在如此狭窄而危险的地方与持刀的凶徒搏斗,简直是险象环生,几次要被蝴蝶-刀在身上扎个窟窿。
好在他身手灵活,依仗着那些横七竖八的钢筋木板梯子爬架,拳来脚往、辗转腾挪,愣是没让袁知秋在他身上占到便宜。
两人边打边退,闹出了几欲拆楼的动静。
殷嘉茗身上被利刃划拉出了好几处血痕,白衬衣在泥水里滚过,又沾了血,再被雨水一冲一淋,早已脏得看不出原色。
而袁知秋被殷嘉茗踹了不知道多少脚,揍了不知道多少拳,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哪哪都疼得钻心。
两人从二楼的走廊一路打到露台,站在一块悬空的水泥板上,四周无遮无拦,仿若立在悬崖之上。
暴雨打着旋儿从天而降,比先前更大,雨点砸在人身上,鞭子一样抽得生疼。
雨水洗去殷嘉茗身上血污的同时,也带走了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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