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秦抑音乐会的视频,认真地欣赏过他,却还是第一次像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上次秦抑亲身上阵指点他弹琴,因为被命令看谱,他都没好意思盯着对方看太久。
断断续续的琴声里,秦抑似乎没察觉到门口有人,等到他彻底停了笔,沈辞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轻轻地唤了一句:“哥哥?”
“你醒了?”秦抑回过头,向他递来一张新鲜出炉的乐谱,“正好,你来帮我把它完整地弹一遍。”
沈辞瞬间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秦抑的手稿?
刚刚写完的,还带着他体温的手稿!
这首琴曲的“第一次”,就这样交到了他手里?
沈辞简直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喘气了,那感觉像是买了张彩票中了一个亿,像是突然得知粉了十年的偶像将在明天来到自己的学校一样。
他伸手去接,指尖几乎有些颤抖,仿佛是小学时第一次接过三好学生的奖状那样,双手捏住纸页,声线都变得不太平稳:“真……真的要我来吗?”
秦抑不太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是怎么回事,点头道:“当然。”
沈辞深呼吸,搬来琴凳坐在钢琴前,秦抑则操控着轮椅退到一边。
沈辞尽力安抚住激烈的心跳,快速将谱子浏览了一遍,即便是手稿,也写得非常工整清晰,整篇谱子几乎一气呵成,很少能看到笔误或改动。
他把琴谱架好,认真地弹奏了起来。
曲子出乎意料的欢快,从那些跳动的音符之中,似乎能听到温暖的爱与祝福,不像是恋人之间的爱,更像是家人、朋友间深深的羁绊。
是一首适合当作生日礼物的曲子。
一曲终了,沈辞把手从琴键上移开,还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不禁感叹这谱子写得犹如天成,钢琴天才绝非浪得虚名。
“嗯,”秦抑思考了一会儿,“就先这样,你还没吃饭吧?快去吃饭。”
“好,你跟我一起?”
“一起。”秦抑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上沾了一点笔油,“你先去,我洗个手。”
沈辞兴高采烈地去了餐厅,碰上正为他们准备早餐的管家,后者冲他点头,微笑着问:“小少爷好像有开心的事?”
“嗯嗯,”沈辞眼睛亮亮的,迫不及待地要跟他分享喜悦,“秦抑今天重新写谱了,还让我第一个弹。”
“是吗……”管家顿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您坐,我给您盛粥。”
他这反应让原本在兴头上的沈辞忽然冷静下来,奇怪地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管家犹豫了一下,终于压低声音:“如果小少爷喜欢这谱子,请务必趁秦少不注意拍照留念,别让他发现。”
这个古怪的建议让沈辞很是茫然,疑惑道:“为什么?”
沈辞声音有些颤抖:“满足……什么?”
秦抑:“我想吻你。”
沈辞眨了眨眼,又等了半天,并没有等到下文。
居然只是吻他吗?
他还以为秦抑要在这里把他办了!
沈辞在心里松一口气,心说果然是他脑补过度,秦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办他,这大白天的,怎么也得等到晚上。
随即,他又迅速把这个念头也从脑子里驱赶出去——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沈辞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好。”
男人的气息再次朝他笼罩过来,秦抑低下头,轻轻地覆上了唇,他唇瓣上的温度似乎比平常高些,呼吸也更加灼烫。
或许是姿势的原因,沈辞感到了更加强烈的压迫和侵略感,这让他不由自主地身体发抖,觉得现在的秦抑近乎强势,和平常截然不同。
他蹲得腿有点麻,只好挺直上身,伸出胳膊勾住对方的脖子,这个举动似乎刺激了秦抑,对方单手揽住他的腰,另一手扣住了他的后颈。
秦抑好像很喜欢用这个姿势,沈辞每次被他扣住,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今天秦抑的指尖并不太凉,但沈辞还是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泛起奇怪的麻意。他被这个吻搞得有些呼吸不畅,秦抑才终于放开他,继而顺着唇角一路滑向耳根,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沈辞浑身一抖,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哥哥……”
秦抑指尖微顿,忽然把头埋到他肩窝,咬住那里白皙细腻的皮肤,稍微用了一点力气。
沈辞只感觉颈边一烫,细细的刺痛感夹杂着湿润,像是被舌尖扫过,带来难以言说的酥麻,又疼又痒。
他瞬间腿都软了,万万没想到秦少的功底这么厉害,这才不过第三次接吻,就已经熟练得不行,还会玩花样了。
这算什么,无师自通,举一反三?
在这方面也是天才吗?
沈辞被他搞得实在蹲不住了,不受控制地发出了求饶似的哼哼,秦抑终于放开他,托了他一把,想扶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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