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羡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当年那群被她带回来的孩子都长大了呢!
“好,那就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何关朝地上啐了一口,“别说不吉利的话,即便小的死了,主子也得好好的。”
无羡笑了笑,虽然神态看似轻松,但她心里却比谁都明白,此行凶险非常。
这儿可不是赤木口,没有陶瓷炸炮布下的雷池,仅凭区区的一百多兵力,妄想与几万敌人交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心里正愁着呢,就听斥候来报,“小主子,抓到几名细作!”
“不是细作,是同袍!”
这声音清亮中带着几分轻佻,不是朱寿,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无羡皱眉道。
朱寿答得理所当然,“当然是来帮你的呀!”
无羡觉得,他简直是在胡闹,“太危险了,你的护卫还带着伤,快些回去。”
“只有你带的这么些人,当然危险啦!不过,有我在就不一样了。”朱寿得意地抬起了下巴,“你忘了我的身份啦?我已经让文宜去阳和搬救兵去了,那边调集了宣府的诸军。只要有我在,准保你没事。”
无羡可不看好他,“战事瞬息万变,文宜即便搬来了救兵,若是没能与你及时汇合,又该怎么办?”
朱寿对此胸有成竹,“我了解过你爹和王总兵的情况,他们最后消失的地点,在怀仁与应州之间。
“若我是敌寇,一定会切断回怀仁的道路,不会让他们与大同的兵力汇合。
“他们若是想逃,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南下去应州。所以,我就让文宜带兵去应州接应我。”
何关本就是精于算账的,正愁为敌我兵力的悬殊而发愁呢,这会儿瞌睡有人送枕头,岂有不要的道理?
“主子,您看他就带了这么点人,一个个又有伤在身,万一回城的路上再次遇到流寇伏击,岂不是更加危险?不如与我们同行,也好彼此有个照应,不是?”
无羡还不知道他打的算盘吗?他哪里是担心朱寿,而是看上了他皇孙的身份和他调拨的兵马了。
朱寿前番刚遭遇伏击,此刻将他赶回去,确实有些危险。可是,跟着他们同行,多半将遇上敌军的主力,更是惊险异常。
无羡正陷于两难之境,胡勒根也帮腔道,“主子,就让朱公子留下吧!”
罢了,目前救出她爹,才是最首要的。她就当是欠了他一份人情,先将他安全护到应州,以后再慢慢还吧!
不过,就他那冒失的性子,得让他好好收敛一下。
“你若想留下来,可得紧紧跟在我身边。遇上敌寇时,可不能像上次在刘家沟似的,贸贸然就冲了上去,拉都拉不住。”
朱寿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小无羡还是挺关心他的嘛,而且还有机会黏在她的身边,哪有不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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