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羡好奇道,“什么办法?”
朱寿卖了个关子,叫了一帮子人,径直往村中最大的宅子走去。
那是一栋三进的四合院,两层高的祭祖堂宛若鹤立鸡群一般,高高耸立着,与两厢的绣楼相互呼应,楼层叠院,隐隐组成了一个“王”字。
“屋里有人吗?”
朱寿见手下拍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应答,敌兵不知何时会追击到此,可没工夫磨蹭,直接抬起脚来,就将门给踹开了。
刚刚一脚跨过了门槛,就感到一阵劲风迎面袭来,朱寿本能地往左退了一步,一道白刃闪过,只见一把锄刃落在了他的脚边,将坚硬的石板都砸出了一道裂纹。
朱寿的那些手下,冷汗都吓出来了。
好几千敌军都没伤到他们主子的一分一毫,居然差点被个无知村民,用农具给砍死了,这算什么事啊?
他们大喊一声“大胆”,拔出腰间的绣春刀,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抬眸望去,院子中还站着十来个家丁。
他们手中都拿着武器,或是锄头,或是镰刀,一个个瞪大了双眼。
面对来人的凶悍,他们的内心却是怯懦的,纷纷往后退了一步,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一名穿着细布直裰的,从人群后走了出来,看着像是个管事。
他向朱寿几人行了个礼,双手捧着两吊钱递上,“孝敬几位官爷喝茶的,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朱寿冷笑一声,“就这点也好意思拿出来?把你家老爷叫出来,敌兵即将到来,我要借他一半身家御敌。要钱还是要命,让他立刻拿决定!”
对有些人来说,要钱如同要命,两者又什么区别呢?
和谈失败,管家立刻向后退了几步,躲到了家丁的身后,打算拼命了。
眼看着两拨人剑拔弩张,无羡都无语了,这算什么事啊?!
她扯着朱寿的衣襟,将他拖到了一边,责问道,“敌军都快追来了,你却来骚扰村民,带着士兵打劫?”太不靠谱了吧?
朱寿一脸无辜道,“鞑子最贪财,我也是想向他们借些钱帛,撒在路上,作为诱饵,好引得鞑子哄抢,然后一网打尽。”
这个主意听着不错,只是他一上来,就做出一副强盗的架势,把人给吓坏了,哪肯好好配合他?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
倪世杰不屑地瞥了他俩一眼,来到那些家丁的跟前,将手伸入了怀中,吓得那些家丁纷纷抓紧了手中的“武器”,时刻准备迎击。
哪知,待倪世杰的手,从怀里掏出来的时候,既无刀,也无刃,仅仅多了一沓薄纸。
他将手中的纸抖了下,“这可是山西最大钱庄的票号,足够买下你们整个村子了。带着银票跑路,可比沉重的铜子方便多了。快让你家主子出来,拿了银票速速撤离!”
管事的大着胆子,从人墙后探出头来,仔细地瞄了一眼。
银票用的是特殊的桑皮纸,印刷清晰,票号上印章一应俱全,还有防伪的水印,做不得假。
银票的面额也是大得很,头一张便是五百两的巨额。他家老爷也算是村中首富了,还没攒过那么大的票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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