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无羡觉得,整栋宅子的人算在一起,就数他最不安全!
无羡直接无视了他的抗议,将他的手从门框上扒了下来,把他丢给文宜领回去了。
撵走了他这么个麻烦,无羡没有就寝,而是带着胡勒根出了门,亲自督导,让村里每家每户赶制馍馍,作为士兵的干粮。
从今日交战的激烈情况来看,明日一战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得准备些吃食。
她将晚膳余下的羊肉,做了几十个肉夹馍,一直忙到了四更方才回屋。
看着想留在她门口守着的胡勒根,不解道,“累了一晚上了,你怎么不回屋睡去?”
“反正天也快亮了,守在主子屋外安心些。”
无羡瞪了他一眼,“快天亮的时候最是冷了,你守在门外,着凉了怎么办?”
“小的身子强健着呢,不会有事的。”
无羡见劝说无用,只能将他拉进了屋里,从衣橱里取出了一床被褥,“若是要守着我的话,就睡在窗边的绣榻上吧!”
胡勒根在大明生活了八年,也知道不少大明的习性,男女之防格外森严,“主子,小的睡在您的屋里,会不会有些不妥”
无羡想想也是,“要不你还是回自个屋睡吧?”
要是朱寿半夜摸来了,怎么办?
他昨晚可是有过前科的!
胡勒根觉得,他还是坐屋外比较合适。
无羡简直想翻白眼了,“我让你睡,你就睡!不然,你就给我乖乖回屋睡去!”
胡勒根这才乖乖睡下,不过他一晚上都没睡着,而是望着对面床上的无羡。
她不喜欢沉闷的感觉,因而从不放下床幔,睡颜一览无余。
收起了白日的锋芒,她温顺得像只小猫,惹人怜爱,不觉想要伸手摸一下。
胡勒根的手指动了下,最终还是忍住了伸出手的。他觉得,能那么近地望着她,守着她,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了。
无羡感觉才刚入梦,便被一阵号角给惊醒了。号声低沉,如困兽的呜咽。
是鞑靼的号角!
他们先一步发起进攻了!
无羡本是和衣而睡的,就连腰间的短刀都没解下,此刻翻身便起,迅速地冲出了屋子,就见朱寿早已穿戴整齐。
今日依旧是大雾弥漫,天色晦暗,他穿着一身莹亮的甲胄,淡然地立在她的门外,宛若这方天地间,最为耀眼的存在。
他的甲片上,沾着薄薄的水雾,像是已经等她很久的样子了。
她对于偷袭、游击、巷战很有心得,对于真枪真刀的近战,便帮不上他什么忙了。
她将昨夜做的肉夹馍递给了他,努了努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脱口而出的,是一句非常大众的叮咛,“路上小心。”
朱寿淡淡地瞥了眼躲在角落没出来的胡勒根,将目光移到无羡的身上,对她露齿一笑。
在文宜的催促下,他的脚步往外移去,都快走到院门口了,突然一个箭步折返回来,将她抱在了怀里,深深地嗅着她脖颈间的红景天的清香,“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