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鲜
鲜得眉毛都等掉下来的那种
那可是无羡用六七种香料去了膻味,又将香蕈切成丁,混入其中提味,能不鲜才怪
狗蛋左右手各抓了一个,吃得满嘴流汁,“这儿的羊肉还是差了些,比不得咱们的滩羊。”
何关轻哂,“就数你吃的最多,还塞不住你的嘴”
无羡扭头问常伦,“这两日,有人盯上你吗”
提起这个,本是兴致勃勃的常伦,瞬间就泄了气,“我还没开始动手,就被大理寺卿关起来看案宗了。刚得了空,便去服毒自杀的皂吏家晃了一圈,哪知一个人都没逮到,溜得真够快的,我托了人到处打探呢”
马哲淡淡道,“不用找了,尸首已经在云蒙山找到了,被野兽啃得只剩骨架了。”
“这么说线索断了”常伦像是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怪不得我在街上晃悠了半天,都没人盯梢我呢”
“最近,大理寺还出了什么事吗”无羡又问。
“之前验尸时遇到的那个仵作,你还记得吗运气真不好,喝醉后跌入井里淹死了。”
“知道,他也是被收买的。”
“不会吧”常伦咋舌,“那仵作看着挺本分的,都一大把年纪了,在大理寺的活不多,可是个养老的闲差,有必要为了这点小利被收买吗”
何关更正道,“闲差意味着捞不到闲钱,再者,对方给的也未必是小利。”
他口中咀嚼着肉,口齿有些含糊不清,常伦还是听明白了,叹息一声,继而双眼再次亮起,“你既发现了仵作的问题,应该早已派人盯着他了呀找到背后的主使了吗”
无羡摇了摇头,“那仵作本就有喝酒的嗜好,年纪大了,又是二更视线晦暗的时候,没法断定是人为,还是意外。”
不过,其他的发现还是有的。
仵作有个资质不错的孙子,在他出事前,他孙子的户籍被改成了普通农户,可以参加科举了。
无羡让马哲顺着这条线,悄悄查下去,希望这次别再断了才好。
常伦虽然有些失落,还是死皮赖脸地在无羡这儿住了下来。
反正宅子里别的不多,就房间多。安排常伦住下倒也不算什么,只是,他毕竟是外男,住在她的院内可不合适。
无羡把马哲安排在了西跨院,单独腾了个小院给他住下。
他是个闲不住的,成天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着无羡问这问那。
无羡被他缠得头都疼了,忽悠道,“李府尹正在组织流民挖渠,缺少人手。”
言下之意:兄弟,该你去发光发热了
常伦非常古道热肠,都不用她催促,立马将自己打包,投奔,不,应该说是助力李元芳去了。
到了地儿,看到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常伦心中激情澎湃,都想饮酒赋诗一首了。
李元芳可没闲情给他这个机会,迈着两条沾满泥泞的腿,直接将他拽到了工地。
“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啊,我这儿什么都缺,尤其缺人。你要是不来,我都要问无羡要人去了”
“无羡提议的那个白前,没来吗”
“来了,也不知无羡用了什么法子,将人从工部调了出来。他人挺不错的,知道我这儿是利民的事,亲自带了人勘测地形,画了图纸,忙得没日没夜,一句怨言都没有。”
两人正说得火热,就听不远处吵吵嚷嚷起来,一群卷着裤脚的壮汉,手中举着锄头,将施工的流民围了起来,气势汹汹,看来来着不善。
“怎么回事”常伦蹙眉道。
“是附近的农户。”李元芳眯着眼,看清来人后,神色不觉凝重起来。
常伦不懂了,“开渠引水,浇灌农田,收益最大的就是附近的农户,他们为何要反对挖渠”
还不是因为眼皮子浅
“开渠必然要穿越耕地,耕种的面积变小了,那些农户觉得吃亏,天天来闹事。”
李元芳怒其不争,却又头疼得很,对于这种人,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得,不然就是以官欺民。
忙不迭带着常伦上前,就听那群佃农梗着脖子嚷嚷着:
“当官的了不起啊就能平白挖了我们的祖田,欺负老百姓吗”
“我好好的一块田地,被他们捣鼓成了烂地,还让我怎么种地啊”
“我更惨,方方正正的一块田,多正气啊,就这么被人给拦腰截断了,都掉价了。”
“我没什么能耐,就靠着两亩薄田养活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被他们一下子挖去了半亩,这日子还怎么活啊”
一时群情激昂,不知详情的,还真以为李元芳是个狗官呢
常伦满怀同情地望了他一眼,正想替他解释两句,一个人就跳了出来,指着那群农户骂道,“你们这群刁民,府尹大人做事,岂容你们叽叽歪歪的,还不快快退下,不然让官差将你们抓回衙门,仔细你们的皮”
那人如此嚣张,不但无法平息民愤,还给李元芳拉了不少仇恨值。
一名糙汉怒瞪着双眼,“你们倒是拿人啊有本事将我们全抓回衙门去,我就不信了,没个说理的地方”
说着,带着一大帮子人,迎着衙役的棍棒冲了上去。
争端不断升级。
冲突一触即发。
被步步逼退的衙役间,突然爆发出一声高喊,“府尹大人来了,就是穿绯袍的那个黑胖子。”
闹事的村民瞬间转身,若是目光能化作利箭,此刻的李元芳早被射得千疮百孔。
“兄弟们,千万别放过他”
“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对让那个狗官好好瞧瞧厉害”
“这种人就该打一顿”
“弄死他”
“弄死他”
“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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