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自然是乘龙之风啦!”李里长端着一张笑脸,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凶汉咳了一嗓子,带起一口浓痰,朝着刘里长身上吐去,“里长,还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打得他们跪下来喊爷爷!”
刘里长不明白了,他平日也算行得正、坐得端,最多摆摆里长的威风,占些小便宜。
最多一次,就是贪了些无羡的一百两银,还没焐热呢,就供奉了半仙做法事。
与那李家村的关系,算不上和睦,也没撕破过脸,有什么可闹的?
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宗旨,刘里长没将朝他浓痰的事放在心上,赔着笑脸道,“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有话好好说嘛!”
可惜,对方正在气头上,根本无法沟通:
“对于你们这群阴损的小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群真正的缺德鬼,也不怕遭报应,天打五雷轰!”
“今天,非得要好好给他们点颜色悄悄,不然就要骑到咱们头上来了!”
刘里长能忍,他的儿子年轻气盛,可忍不了,“想逞威风,到别处逞去。咱们刘家村可不是面团,由你们揉圆搓扁!”
凶汉抓紧肩上的锄头,猛地抡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嘿嘿,今日我偏不信邪,就是要来磋磨磋磨你!”
“来啊!”刘里长之子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把锄头,带着人就迎了上去。
今日封印邪祟,他们村的村民,也是带着家什的,真的对上,还说不准谁会吃亏。
“谁怕谁啊?!”
“是男人的就上!”
“干翻那帮孙子!”
李元芳见识不妙,带着吏目冲上前去,试图将两拨人分开。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吗?”
凶汉打量了他一眼,黑脸的胖子,穿的是绯色的官服,眼睛眯了起来,宛若一条毒蛇,露出不善的目光,“你就是李元芳?”
“大胆,竟敢直呼大人名讳!”吏目不满道。
“勇哥,同那狗官有什么可说的?上回刘老头的牛,啃了咱们村的麦粮,就是他偏帮的!”
“什么叫偏帮?”老汉之子站了出来,“咱不是都赔了你们的麦粮吗?别得理不饶人!”
“咱们李家村,就差你们这点破钱?”开口的是一个壮汉,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都快入冬了,只穿了一件无袖的马甲,露出胳膊上的肌肉。
“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跟狗还需要讲什么道理?”
“你敢骂我们是狗?”
“老子就骂来了,怎么着?”
愤怒的火焰,燃烧了理智。
两方人马全都红了眼,像是赛场上的两只斗鸡,凶狠地对视着。
呼吸
在紧张的气氛中,刹时凝固。
“打!”
不知谁喊了一声,宛若一声号角,打破了平静,展开了厮杀。
李元芳还想再劝,眼前突然一黑,一块板砖对着他的面门袭来。
危急时刻,一人挺身而出,挡在了他的身前,替他受了一击。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出手相助的那位义士,竟然是胡韶!
他原本是李元芳的上司,因为一场御状,被夺职贬官,两人的身份互换,梁子算是结下了。
若是问,有谁最想看李元芳倒霉,第一人选无疑就是胡韶。
在挖渠开始的前几日,胡韶被塞到了李元芳的身边,就是来搞破坏的。
此刻的他,说真的,真没想要救李元芳,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从后背推了他一把,莫名其妙地替他做了肉盾。
那一板砖拍下了,叫他瞬间眼冒金星,视线都模糊了。额头岑岑地疼着,用手抹了一把,触目的红染了一手,全是从额角的伤口流下来的血。
他虽然被贬了官,好歹还是从四品的,居然被一群无知的刁民给打了?
真是太可恶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胡韶捋起了衣袖,打算给让那些刁民见识见识他的厉害,被李元芳给拉住了。
“你别拦着我!”胡韶手被拽住了,脚还不安分,用力踹了两脚,可惜都踹空了。
“还是先走为妙吧!”李元芳不是看轻他,但他的年龄都摆在那儿了,都过了知命之年了,就该有自知之明。
拽着胡韶的胳膊时,都没摸到半分健肉。就凭他,都能轻松将胡韶制伏了,他凭什么同一帮年轻力壮的农户斗?
胡韶挣扎了两下,忽地一锄头袭来,带着一道猛烈的劲风,从他的耳边扫过。
他的虎躯一震,立马认清了现实,抱着脑袋,老实地由李元芳拖着,疾步往后撤。
前阵子经常被村民追杀,李元芳也算是逃出经验来了,在两方混战中,灵活地左闪右避,愣是让他找到了一条生路。
常伦不知从哪儿捡到一把笤帚,舞得虎虎生风,在人群中破开一道口子,向他们打着手势,“快!这边!”
李元芳向四周扫了一眼,没看到别的人,“白前和半仙呢?”他俩可是重要人物,可不能有个什么闪失。
至于无羡,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能与巴图孟克的孙子,打得不相上下的,怎会在一群村夫中吃亏?
“放心吧!”肯定比你安全!
常伦舞着手中的笤帚,且战且退,带着他俩撤出了战圈,向后退了近百步,见到一个草墩子,无羡等人一个不少,全躲在后面,观看战局呢!
只见两村的人战在一起,以肉相搏,以血相拼,有锄头的抡锄头,没锄头的挥拳头。
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脚,相互扭打在了一起。那副拼命的架势,完全不逊于战场上的猛士。
张永叹息一声,“若是我大明军士,上阵也能如此无畏,还愁北元不破?”
现在是感叹这个的时候吗?
今日封印邪祟,流民被放了假,差役也没带两个。李元芳人手不足,只能向无羡求救,“借我些人。”得尽快将村民分开,不然准得出人命,看那架势,死的还不止一两条!
无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的人才几个,村民可有两百多。”
再说,她的人只会杀人,不会劝架,到时候畏手畏脚的,更容易受伤,她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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