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羡对舒芬冲动的无语了,“你想过没有,杨慎的父亲是当朝首辅,本身又是学富五车的大才子。说句你不爱听的大实话,他在天下士子心中的威望,远在你之上。而且,他与我又有过节。怎么算,都是他比你出面更为合适。为什么他没来,来的却是你呢?”
“你看不起我?”
舒芬作为状元郎,本就是心高气傲的性子,他佩服杨慎的才学是一回事,被人拿来与杨慎比较,而且还被比了下去,又是另一回事。
“不,只是同情,毕竟你也同我爹一样,也被人当作软柿子挑了出来。”
舒芬握着暗刃的手,不由地一颤。
她的意思是说,杨慎的背景太硬,所以别人不敢设计杨慎,就让他来做这个弃子吗?
夜幕沉沉,他的眸色更沉。置于漆黑的阴影中,就像是踏入了一个泥沼,不知泥沼之下潜伏着的,究竟是危,还是机?
可是真待火光将黑影逼退后才发现,他早已陷入了难以逃脱的囹圄,无望而悲凉。
“美人,奴婢终于找到您了!”
无羡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马哲,嘴角不觉一抽,这家伙演得有些用力过猛啊!
舒芬心下一沉,自知被守卫发现了,跑不了了,手中的暗刃向无羡顶了顶,厉声道,“快让他们退下,本官即可就要面圣!”
他要最后博上一博,即便被人设计而死,也要在死后给自己留个好名声。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马哲根本就没将他给放在心里,语气自然是不屑的,“圣上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舒芬见马哲不为所动,将威胁的对象转向了无羡,“快让他们退下,不然,本官就对你不客气了!”
无羡的嘴角依旧含着笑,揶揄的语气中裹挟着几分讥讽,“怎么个不客气法啊?”
这还用问吗?
没感到她后腰的暗刃吗?
他不介意提醒她一下,手中的暗刃又向前顶了几分,凌冽的语气透着红果果的威胁,“你不怕死吗?”
“怕啊!谁会不怕死呢?”
三分感慨、七分调侃的语气,怎么听,都听不出半分惧怕的意味。
舒芬正想着,要不要给她些厉害瞧瞧,猛地感觉手腕一疼,还没反应过,手中的暗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夺了过去,落在无羡的手中,啪的一声,被潇洒地打开。
原来只是一把折扇。
“你这好事的性子该改改了,人家随便画个圈子,就自个儿钻进去了。”无羡将手中的折扇合上,扔回他的手中,“不过,还算你有些脑子,没带兵刃来,不然给你扣一个刺杀的罪名,都没处喊冤去!”
这算是夸他?还是骂他啊?
此刻舒芬的脸上,只剩下苦笑了。
“舒修撰擅闯豹房,给他留个深刻的教训,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好好反省反省。”
马哲含笑应了声“是”,指挥着手下将舒芬拿下,两人舞着长棍,将他夹在地上,沉重的板子一声声落下。
饶是打得如何凄惨,也不是无羡关心的了,此刻的她,已经跟着马哲回了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