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商量好了,五个新来的知青是外人,上一批的知青就算来了三年,但也是外人,家不在这里就算不得村里人。
本来还好好的,村民们早就接受了李卫国和陈保平,但这次王新民搞事,村民们又把他们划出去了,视他们为一伙的。
李卫国和陈保平还不知道,不然他们肯定会喊冤。
大榕树下的村民们说动就动,都跑去地里通知自家人了。
这些八卦人群大多是年纪大了,不用下地干活的老年人了,他们开了口,自家的年轻人肯定要听话啊。
王新民心里也惦记着洗井的事,他也很头痛,洗井可不是个容易干的活,就算白家的水井不深,但也有一井的水,要把井里的水全部打出来,绝对是个大工程,白家还给了天黑前的最后期限,他现在能怎么办?
他只能找帮手了。
王新民来到地里找其他知青,先找了与他一起下乡的另两个男知青。
那俩人一听要去白家洗井,表情就同出一辙。
“洗井?他们家有水井?”
“为什么他们家会有水井?”
“对,他们家有水井。”话音未落,就接收到两道“你吃独食”的目光,王新民就尴尬了,他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家有水井,他们家还有一条特凶的狗,我一担水刚打上来,它就逮着我一顿咬。”
他撸起袖子,让两个同伴看他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经过处理,但仍是可怖。
另两个男知青陈贡生和黄林好歹收起了目光,吃独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王新民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贡生问:“洗井是怎么回事?”
王新民的眼神就开始游离了,他实在没脸说。
黄林也问:“你找我们帮忙,又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
在两个的逼问下,王新民终于说了:“我跟他们家的狗打起来了,我输了。最后把狗扔进了井里。”
陈贡生与黄林:“!!!!”
可真有你的,没偷到水也就算了,跟狗打架还打输了,打输之后还要帮人家洗井。
这是哪来的傻憨憨?!
黄林抹了把脸,想想等会要去洗井,他就头皮发麻,“王新民同志,你身上有伤口,不能沾水,光靠我和陈贡生两个人肯定不够,你去找找李卫国和陈保平两位同志吧。人多力量大,争取早点干完。”
陈贡生也连连点头,“对对对,多找几个人吧。”
王新民叹了口气,“我跟他们不熟。”
黄林说:“这不是熟不熟的问题,我们都是知青,都是外来者,遇到事情本应团结。我们几个若是跟一盘散沙一样,自己能有好日子过?村民们也会嘲笑我们,本来就人少,还不团结。”
王新民还是去找了。
李卫国和陈保平听完他的平意,俩人的脸瞬间就绿了。
你他爹的可真悲催!干活不行,惹事倒是厉害!
若是白家愿意让他们去挑水,他们能瞒着几个新知青吗?王新民这狗东西私自去白家偷水,还把他们拉下水了。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这种时候,身为知青他们就该团结一心。
……
几个男知青都提前下工了,李卫国还提醒王新民,可以花钱请几个村民一起帮忙。
他倒是想,结果问到的村民没一个接茬的。
他们就懂了,村里人表面看着和气,可当知青和本村村民闹了矛盾,他们就会一致排外,知青始终是外人。
白术也提前下工了,带着小白果和小桃子一起回家了。
五个男知青把知青院的桶和瓢、盆都带去了白家,但还是不够用,又借了白家的桶,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小白果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搂着小桃子,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当监工。
她的心思早就飞远了。
满脑子都是明天吃什么,后天吃什么,大后天又吃什么。
要怎么吃才能馋到王知青?
王新民正在干活,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好像有危险找上门了。
他警觉地回过头,就对上了小白果的目光,俩人四目相对,小白果立刻瞪大了眼睛。
看什么看?想找小桃子打架吗?
小桃子在王新民看过来那瞬间,就立起了脖子,咧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王新民赶紧收回目光,就怕小桃子再扑上来咬他。
今天这一架打的,小桃子觉得自己输了,委屈得不行,王新民也觉得自己是输家,他被咬了一身伤,报废了一身衣服,还要来白家洗井,现在又被小桃子威胁了,他还能更惨一点吗?
打架打输了,他也不敢找小桃子再打一场。
看小桃子嚣张的模样,显然是没打过瘾,还想找他切磋一下。
王新民在心里暗骂了小桃子两句:狗仗人势,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