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有好奇心是好事儿,好奇心太过了就得坏菜了。你想想蒋干,要是不好奇去周公瑾那儿偷听,能把水战败的这么惨嘛……”

什么周公鸡周母鸡的,李氏不懂。反正上次那只神仙母鸡肥肥的,看起来很好吃。

她任命的想,女大不由娘,姚星潼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姚星潼眉眼寡淡,是个薄命相。但说不定傻人有傻福,真跟高人说的那样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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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书房的顾栾,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蹲在地上,擦去嘴角的口水,面色发红地看着手上香艳无比的图册。

要说《易牙煮子》那几本还有不少故事情节,这本《龙阳十八式》就全部是少儿不宜看了会长鸡眼的图片了。

发现不管美女有多么倾国倾城都入不了他的眼之后,顾栾索性破罐子破摔,确定他就是心悦姚星潼,就是个隐藏多年终于暴露的断袖。

他不能动真格的,看看还不行吗。

学习学习,说不定这辈子阴差阳错的,有机会将理论运用到实践上呢。

就算一辈子都没能找着机会,但技多不压身,学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杜堃恐怕这辈子也想不到,用来掰弯姚星潼的书,会被他拿走当作学习教材。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亲可敬的杜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第30章.③〇跟着他这他妈是正常女人会有的身……

杜堃这种人,顾栾看的很透。

家里有点钱,跟京官能搭上关系,在洛鹤县可谓是万人追捧闪闪发光的存在。到京城后发现比他有权有势的多了去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挚友也变得整日围着别人团团转,难免心生不平,对外表现出“仇富”“仇权”的心态,下意识觉得顾家人不可能对姚星潼好。

他用“姚星潼做赘婿做的并不开心”来麻痹自己,觉得只有自己才会真正对她好,由此陷入误区,甚至没有察觉他是在觊觎有妇之夫,反而对此理直气壮。

杜堃人不行,但有一说一,书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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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开春,令无数学子紧张振奋的会试过后,轮到了吏考。

吏考之前,上次在路边遇到的尸体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官方结果说是一个饮了酒的外乡登徒子,爬高摔下来的。

此人没有亲朋好友,认领尸体的公告挂了半个月,也没人来带走。好在是冬天,尸体烂的慢,被官府随便拿了一张草席卷卷丢郊区乱葬岗了。

天气乍暖还寒,吹面杨柳风中寒意未散。偌大一间屋子,被挡板分成许多小隔间,没有任何取暖措施,倒是十分清贫。一同考试的几位世家公子穿的一个比一个争奇斗艳,花花绿绿的华服活像一只只前来比美的锦鸡。

因为今年连绵大雪,大半时间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度过,伞都比往年冬天用的多。加之南方雪灾,整个冬天听的最多的字眼就是雨啊雪啊,姚星潼很难猜不到今年的考试里会考到赈灾、治水之类的题目。

她特意多看了《山海经》《禹贡》《水经注》这类的书,从疏通河道到灾后重建,全部牢记于心。

果然,叫她蒙准了。

考试的最后一道题,就是让列举出大禹治水的五个特点。

姚星潼大喜,先提笔刷刷把最后一题答了,再回到前头默写名句,回答一些诸如“如何给书籍编号”的小题。

吏考的题目本就简单,和姚星潼一批考试的公子哥儿们根本懒得准备,有人甚至只在考场里晃了一圈,板凳都没坐热,大笔一挥写上名字,直接白卷,潇洒走人。

反正家里出了钱,怎么着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他们正是因为不想考试才走的买官之路,不可能再闲的在买官选手们的考试里争高低。

六个人里,只有姚星潼认认真真做到最后,检查了三遍,才上交试卷离开考场。

她忍不住嘀咕,这考试甚至比不上她几年前参加乡试的难度,怪不得是“买官”,只管掏钱,完全不关心是否有真才实学。

负责考试的是礼部侍郎。监考数十年,头一次收上来写满字的试卷,激动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着姚星潼的卷子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确认眼前的试卷不光有名字,还每道题都做了答案。

他当即就做出决定,不管这份卷子答的对或不对,哪怕这名小赘婿只是把每道题的题目原封不动照抄一遍,就冲这愿意拿笔写字的态度,他也要给最高分!

这是尊重啊,对考试、对考官的尊重!

他亲爱的上司礼部尚书每年都跟皇上一起去直接殿试,或者主持会试,迎接国家未来栋梁的膜拜与崇敬。而他,年年被发配到监考买官考试,亲眼见证并且亲手培养国家蛀虫,一颗赤诚之心备受煎熬与摧残。

终于,他千疮百孔的小心脏得到了救赎。

当然,姚星潼并不知道礼部侍郎在她走了之后老泪纵横,以为大梁的买官之路终于迎来曙光。

她赶着回去给顾栾汇报考试情况,顺便缝只帕子。

顾栾在一群京中小姐当中特立独行,从来不跟她们玩儿。小姐们每逢节日喜欢三五成群出来耍,他多半是在家里拿剑杀空气劈柴火,再捎带着观赏一下十年曝尸之法刚挨过一年半的可怜知了的遗容。

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完全脱离小姐们的圈子。

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顾栾要骂骂咧咧提着针线布头小箧箩出去,跟小姐新妇们一起,向京中有名的绣娘学绣花。

这次讨教完了,下次还要各自带上自己的得意之作来比拼炫耀,

顾栾绣的勉勉强强能看,可他本人不喜欢,捏针捏不到一刻钟就要摔。

一方面照顾他的心情,一方面照顾他的手指,姚星潼主动接下了绣花的活,每隔十天半月绣只漂亮的小团扇,或者精致的小荷包,顾栾拿过去装作是他自己做的,天花乱坠一顿狂显摆,把年轻的夫人小姐比的恨不能拿针戳他。

顾栾瘫在躺椅上,一本书打开倒扣在胸前,

他的鼻梁很挺,看起来十分英气。眼尾泛着一层淡淡的红色,是用早晨抿口红剩下的对联纸染的,跟眉心的朱砂痣特别衬。

怪不得都说美人就该穿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