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 / 2)

在山洞时他们被迫向韩子赋展露了自己的真实性别,逃出来后疗伤又不得不用到冉树,两个人的秘密瞬间变成四个人的秘密。不敢让更多人知道,所以现在在人前,顾栾还是要着女装。

他点点头,“醒了一会儿……”

韩子赋立刻开始拍椅子,“我去看!我去看她!”

“又睡了。”顾栾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正巧跟王巡抚对上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两个方向。

韩子赋顷刻变成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行吧。等她再醒了,我再去。”

“这边大概要多久能修完?”

姚星潼现在不宜长途奔波,躺在床上静养是最好的。如果很快能修完回京复命的话,顾栾在考虑要不要让韩子赋先行回去,他再上书替姚星潼告个假,等伤完全好了再回京。

“加上后续修筑……差不多得一个月吧。”韩子赋估计道。

一个月,差不多了。

韩子赋又道:“诶,公仪大人顶不顶事儿,巫老太婆抓到没有?”

“还没呢。”顾栾淡淡道。

多亏韩子赋料到山匪有密道,还指出了大致方位,他们及时找到密道并在秘道口看守,出来一个抓一个,把山洞里的山匪一网打尽。失了中心骨,在其他山头的山匪党羽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巫女逃得早。他们几乎要把附近的山头一寸寸翻遍,也没有找到狼皮男口中的巫女。顾栾这才后知后觉,那个逃跑的、让狼皮男怒火中烧的人不是段飞,而是被他奉为神明的巫女。

公仪明甚至开始怀疑,那巫女到底存不存在,或许她只是狼皮男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编造出来的人物。毕竟他们只是从他口中听说过这号人,从来没亲眼见过巫女长什么样子。

问段飞。那家伙死到临头还嘴硬,死活不愿意提供巫女的半点信息。威逼利诱都使上了,他们甚至从当地找来了神乎其神的草鬼婆,给他烧了迷人头脑的蛊香,愣是没从段飞嘴里套出半句话。

公仪明气的直接把段飞踹个滚翻,一迭声地说巫女根本是他们两人编出来的。

但是墨无砚不这么觉得。他在南岭住了快一辈子,什么样的奇闻轶事没见过,信誓旦旦说那巫女必有其人,除了开鬼眼还会其他的法术,比如易容遁地之类的,所以他们才难以找到。

顾栾说既然这样岂不是永远找不到,她一个遁地遁到千百里外,这边儿把山铲平了也是徒劳。

墨无砚不说话,只是盯着墙上苏慕菱的画像看,半晌过后,顾栾都以为他要睡着了,才慢吞吞地回一句,“我觉得,慕菱的魂还没去。”

巫女能通阴阳两界。墨无砚是想通过巫女,再见一见苏慕菱的鬼魂。

他这么想,顾栾就说不出话了。他也没法安慰墨无砚,现在巫女就像是那根稻草,连带着苏锦枝那条线,颤悠悠地拴住墨无砚虚弱的魂魄,不让他们被七爷八爷勾走。

担心有人怀疑墨无砚的身份,公仪明那边是打过招呼封了口的。韩子赋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当时救他们的是桑斐郡官兵。墨无砚现在也只能偷偷在暗中搜查。

“抓不抓的到吧,那害人的鬼东西。”韩子赋愤愤地锤了一下轮椅,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吭吭咳嗽一阵,吓得王巡抚又是找水又是找药,连呼冉树说韩大人得断腿复发症了。

韩子赋白了王巡抚一眼。咳嗽过后,转头接着跟顾栾搭话,“哦对,听说段飞党羽全部抓到了,好家伙,十来个呢,全是南岭郡的长官。段飞在前镇着,他们也不敢说话,只咬住牙喊冤枉。公仪那人不敢动狠手,光知道山羊□□倒辣椒盐水,逼问不出来呢。你要不去看看?”

顾栾握紧拳头,眼眸渐渐阴沉,“好,我过去瞧瞧。”

第50章.⑤〇易海平(二更)她吻了吻他的耳垂……

“公仪大人拿他们没办法,死鸭子嘴硬的很。我想了想,虽然不想惊动你,但这种事还是得你出马。”

顾栾抱着胳膊,对一旁闭着眼小憩的墨无砚道。他跟公仪明打了招呼,说找人帮他审讯,他什么也不用管,擎等着拿段飞叛变的证据就行。

虽然不清楚顾栾要用什么方法,不过公仪明被这群人气的够呛,听他这么说,立刻乐的做甩手掌柜。

墨无砚眼皮也不掀一下,问步烟:“东西都带来了吗?”

“回老爷,您要的都拿过来了。”

“那行,拖上来吧。”墨无砚皱皱眉,“先把那群羊拉下去,又臭又骚的。”

面前的石室里横着十几块齐腰高的石板,段飞和他的手下们一人一块板的躺着,脚上泡了盐水,十几头山齐刷刷排着,一羊负责一人,疯狂舔他们脚上的盐水。

一群人笑的咯咯咯。后来肌肉都笑抽了,还是拒不招供段飞。

段飞说了,公仪明是个怂货,不敢让他们掉脑袋。要是坚持扛到底,一口咬定说他们没干,都是顾栾陷害他们,说不定会有极大可能咸鱼翻身,重新戴上乌纱帽。

公仪明提前跟狱卒们下过命令,他不在的时候,就听顾栾的。狱卒把羊一只只牵出去,有的羊不愿意走,被拽着脖子还要伸长舌头舔一口盐水。

羊下场了,步烟带着几个侍从把墨无砚的招供刑/具搬了上来。

是一架圆盘状木质结构的玩意儿,长得有点像水车,但是比水车小一圈。下头有四根木桩子支撑,两根麻绳对称着挂在圆盘两边,应该是用来绑人的。

段飞哈哈大笑:“这玩意儿?指望着把咱们绑上去转晕呐,哈哈哈!”

他的党羽们跟他一块儿哄堂大笑,疯狂嘲笑顾栾和墨无砚天真可爱。

很快,他们笑不出来了。

因为步烟又往水车下放了一张钉子板。手掌长、手指粗的钉子,寒光闪闪,根根直立,整齐地排在水车下。

“一人说段飞一条罪行,一圈十二格,说一条,少滚一格;能拿出证据的,少滚半圈。”墨无砚冷冷道。

他快死了,除了怕找不到苏锦枝,杀不了皇后给苏慕菱报仇,其他没有什么能再让他害怕的了。多背几条人命又如何,那些罪,下了地狱再慢慢还。

这些恶人,自有他这个恶人来磨。

墨无砚随手点了刚刚笑的最猖狂的一个,对狱卒招招手,“看他挺开心的,就从他开始吧。”

被点出来的人面色惨白,抖着两条腿,没喊叫出声,只用力挣扎一番。他回头看向段飞,段飞自己吓得快要尿裤子,表面故作镇定,一脸淡然地朝他摇摇头。

狱卒七手八脚地把他绑上水车。在墨无砚的示意下,转动把手,水车发出“嗑哒”的声响,每响一声,便是顺时针转了一格。

那人一开始被绑的位置是与地面垂直的弧线段。他头朝上,脚在下,看不到自己的下肢越来越逼近长钉。“嗑哒”两声过后,依然没有任何刺痛的感觉,不禁让他又胆寒又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