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gu903();她刚一步踏出牢门,外头忽然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喂,你悠着点儿啊,这可是重要人物,韶阳郡主和皇后娘娘都特意嘱咐过的!”

并没有人开门进来。

姚星潼瞬间悬起的心放下不少。想来是刚刚狱卒撞上来的声音太大,门外两人以为他是又发火踹门示威了,半开玩笑地提醒一下。

她蹲下身去解狱卒的衣服,又把自己身上的脏外衣脱掉,给两人换了装扮。

狱卒的衣服又长又大,她穿上要到脚踝,肩膀处也松松垮垮。不过好在她进来的时候就是女扮男装,原本衣服里的垫肩还在,扯出来垫上就好了。

她比了比狱卒的身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稻草团子塞到鞋里。这样一来,身高有了,形体有了,不磨蹭的话应该能够暂时性以假乱真。

晕过去的狱卒也得妥善处理。姚星潼给他套上自己的衣服,两手抄住他的咯吱窝把人拖进牢房,让他盘膝而坐,额头抵住墙角,再用散掉的稻草席子遮掩住他因为身形比衣服大一号而过于紧绷的地方。

整个过程狱卒都非常配合,死了似的一动不动,浑身上下软绵绵,没骨头一样任姚星潼给他穿衣脱衣摆姿势。

做完这一切,姚星潼锁上牢门,拎起地上的食盒,一步步朝门走去。

立在牢狱门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在胸口拍了拍安抚自己。

这种惊险刺激,她之前从未经历过。纵使在南岭山洞里也是一番惊心动魄,可当时有顾栾在前面挡着,再不济还有韩子赋在后面给她撑腰,而现在她往前往后都只有一个人。

没事的,她能做到的。姚星潼在心底对自己说。

女扮男装这么多年,对男人走路的步法、行动的姿势、说话的语气早已了如指掌。又抓住了每一个跟狱卒相处的的机会,认真揣摩他的行为举止、音调音色,只需要过前面那一小段路,出逃计划就成功了大半。

姚星潼没再耽搁,拉开门,微微垂下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外头比里面亮许多。虽然没有日光,但摆着许多蜡烛油灯,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有的寒光闪闪,有的还沾着干涸是血迹,被朵朵昏黄的光一照,煞是阴森可怖。

门外两个狱卒正在闲聊,嚼一个姓尹的美人想得到皇上宠幸不择手段结果被当场关进冷宫的事儿。

“哎,那尹美人儿是咋想的,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皇上盛宠过谁,她以为自己是个个例呗。”

“啧啧,好好的人,进了冷宫就过不成人样子了——诶,你这回磨叽挺久啊,跟女的生什么气,都快死的人了。”

后半句是对姚星潼说的。

姚星潼用袖子挡住大半张脸,把食盒重重往桌上一放,喉咙里吭吭咳嗽,模仿着里头狱卒的声音咒骂道:“我呸!那个臭婊/子吐我口水,恶心死爷了!下回你们谁爱送谁送,再给她送饭爷的姓就倒过来写!”

边说,边嫌恶地甩着袖子,仿佛上面真有唾沫。

灯影绰绰下,俩狱卒也没怀疑,看着自己的“同伴”往外冲去洗衣角,还带了点幸灾乐祸,毫不遮掩地嘲笑起来。

里头弯弯绕绕,拐了十几个弯,又过了好些道门,跟几个同样当值的狱卒匆匆打了照面,姚星潼才奔到正门外,看到日光。

好在路线没错。不然还不知道要在里面拐多少弯。

当时被拖进来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眼睛却尽职尽责地记下了全部路程。虽然有地方记忆模糊,或者拐角相似,不过老天眷顾,她倒霉这么久,今天运气还不错,蒙的方向都对了。

立在永巷巷口,周围没什么人。除了定时定点必须要过来送饭传达消息的宫女太监,谁平时也不会想到这种晦气地方遛弯儿。

逃是逃出来了。不过眼下她面临着更大的难题——如何出宫。

仅靠这身衣服是不行的。况且,她根本不知道从永巷到哪个宫门最近,哪条路最近。

她唯一知道的出宫路线,就是从永巷先到上书房,再从上书房去宫门。

姚星潼不相信自己有那个运气随便乱跑就能在偌大的宫殿群里恰好找到最短路线。所以尽管这条线很长,但是是眼下唯一不会走弯路的选择,她仅仅犹疑了一瞬,就拔腿向上书房走去。

第68章.⑥⑧大结局(上)她不想死。她也觉得……

崔含霁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一会儿,又坐不住了,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儿干来分散注意力,让自己不这么心慌。

在皇宫里她才能心安,觉得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会轻易遭到飞来横祸。

她在凤栖殿里上上下下转了好几圈,觉得应该去永巷看看姚星潼,把顾栾今天要遭的罪一一跟她数清楚,让她看看自己一直咬牙不说也产生不了好结果。要是她早招了,依旧是一样的结局,顾栾还不需要受与人拼命厮杀的罪。

她带了一队侍卫。侍卫是御林军中的精英,她今早觉得害怕,临时调过来的。

出来的晚,路上又走的慢,到永巷时,早班的已经退下来提早吃午饭了。

“今天怎么样?还是没什么主动要说的么?”

崔含霁一边等着狱卒打开门,一边冷冰冰地问。

两个狱卒身上冒出一层冷汗,摇头说没有。每天跟姚星潼打交道最多的是另一个人,姚星潼有哪些异样、想主动交代什么,也都是他最清楚。

而那个人跑出去洗衣角,洗到现在都没回来。

一人悄悄对同伴说:“他快洗了半个时辰了,不会趁机翘班了吧?”

同伴嗤之以鼻:“就他那比老鼠还小的胆子,光知道嘴上巴巴,再借他一个胆儿他也不敢乱跑——我倒觉得,有可能是打水时栽到井里去了。”

问话的狱卒大惊失色:“咱们要不要出去找找?会不会是咱们这段时间欺负他,他想不开投井自尽啊,咱们以后还得喝那口井里的水呢!”

两人边各种脑部各种惊慌失措,边跟在崔含霁后面进牢房。

崔含霁对着背对他们靠着墙角发怔的“姚星潼”喊了几声,皆无回应。

前几次姚星潼也是这样,不大爱理人,但叫她的话,起码还是会转过头回应的。

崔含霁皱眉道:“她近来一直如此?”

狱卒连连点头,“对对,怎么喊她也不理,就这么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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