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馨媛眼中带着欣慰,出声道:“是啊,每个人都是从这一步慢慢熬过来的,我是,组长是,张主管也是。”
岑青禾耸耸肩,故意轻松的口吻道:“打呗,大不了一个月之后换个号码用,有人联系总比无人问津的好。”
蔡馨媛就欣赏岑青禾的这份气度,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儿,岑青禾都能看到其中好的一面。
笑了笑,蔡馨媛拿着笔,在资料上勾画了几个重点字眼。小区周边的配套设施,学校,医院,商场,还有各大银行。
她说:“你看这附近,从幼儿园到中学全都有了,所以你跟客户介绍的时候,一定要着重介绍教育这一块儿,如果他们买了这儿的房子,小孩子打从出生到初中的教育,全都解决了。现在家长都很重视教育,你让他们掏几百万买一套房子,他们可能舍不得,可你说让他们花几百万给孩子找一个好的学校,他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这个钱给凑出来。”
岑青禾马上在资料‘学校’的字眼处,打了个重点标记,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感慨,蔡馨媛这一年的班不是白上的。
“还有交通状况,小区出去不到三百米就是地铁站,地铁L2号线可以直通市区,连转乘都不用了,上下班方便。说实话,以夜城现在的发展速度,能在四环花三百万买一套自己的房子,真心不贵了,总比好多人在夜城上班,可却住在隔壁省的好吧?”
岑青禾说:“你是做这行做的久了,有钱人见多了,动辄大几百万上千万的单子一签,对钱都快麻木了。三百万不贵,你现在拿得出来,还是我拿得出来?夜城的收入是比其他省市要高,可开销也大啊,我真是越来越纳闷,为什么那么多人非得挤破了脑袋要留在夜城。”
蔡馨媛不答反问:“难道你不想在夜城扎根,混的出人头地吗?”
岑青禾心底咯噔一顿,她是要在夜城扎根,那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管是夜城还是哪里,反正她不会再回冬城。
这座城市就像是被巫女给施了魔法一样,夜里美轮美奂,白天又忙碌不堪,可偏偏来到这儿的人,全都想要榨干自己最后一丝的劳动力,只为了得到夜里躺在出租房中,望着窗外璀璨夜景时,那片刻的迷幻和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岑青禾不能说别人留在这儿是为了虚荣,其实她何尝不是?夜城,天子脚下,能在这儿站得住脚,简直就是站在了金字塔的顶峰。这也是为何这样多的人,哪怕是在这儿累的像狗,也不愿意回家去当头安逸的猪。
沉默数秒,她默默地用笔在‘交通’二字附近,做了个重点标记。
她甚至连跟客户介绍房子时的台词都想好了,她会满脸微笑且虔诚的道:“您现在觉着四环可能距离市区有点儿远,可照夜城现在的发展趋势,保不齐再过多少年,四环都算市中心了。您现在买房权当投资,而且您家的孩子住在盛天旗下的楼盘里,说出去也有面子,就当是为孩子买个让人羡慕的家,这个价钱真的不贵。”
光是想想,岑青禾都觉得可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虚荣能使磨推鬼,只要找准了人心中最真实软弱的那个点,再贵的东西,也不愁推销不出去。
她把心中的潜台词跟身边的蔡馨媛一说,蔡馨媛马上夸她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