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枝称是。
“说起这个,我叫春鸢审三梅一家,她应该还没顾上,便叫她别忙着审,先把人关一关,吓一吓,除去三梅一家人,其余陪嫁便送去庄子上吧,留在府里干吃饭也不是个办法。”江宛慢慢说完了这些安排。
“奴婢记下了,”梨枝点头,“王妈妈今日听闻夫人身体不适,还曾想来探望,奴婢方才竟给忘了。”
江宛叹息:“她倒是个有心的,到底曾是母亲跟前的人。”
梨枝:“奴婢再给夫人说些别的吧。”
江宛从善如流:“那便说说桃枝吧,她近日可有些怪。”
梨枝噗嗤乐出了声:“这小妮子的事儿我可不敢说,怕她拧我呢。”
“你快说。”江宛催促她。
梨枝道:“桃枝今年也十六了,这屋前屋外又是春光大好……”
这言外之意倒是很好猜,江宛笑起来:“桃枝竟开始怀春了,那她到底是惦记了谁?”
“还能是谁,”梨枝大约只觉得桃枝不争气,“不过前院那个小厮罢了,昨夜里夫人还见过,就是原先在书房伺候笔墨的那个。”
江宛:“竟是他?”
谈兴一起,江宛也顾不上什么痛了:“长得倒是还齐整,人也还算稳重,只是不知道脾气如何,与桃枝可是两情相悦。”
“若要问脾气如何,倒是好打听,他是否与桃枝两情相悦,奴婢却不清楚,只是见桃枝整日里痴痴捧着个荷包,料想着总不会是单相思吧。”说到此处,梨枝嘴角微垂,面上的笑意便是一苦。
江宛却没留意:“那小厮叫什么?”
梨枝又笑起来:“仿佛是叫凭舟的,他一直管着前院书房,平日里少爷也是要去那处上课的,桃枝又服侍着少爷,这一来二去的,想来便看对了眼。”
江宛感叹道:“若是那凭舟是个靠得住的,这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说了好些话,江宛又累了。
仍能听见外面隐约传来圆哥儿的声音,江宛揉了揉眼睛:“我困了,你下去吧。”
梨枝便悄悄替她放下了帐子。
江宛一时睡,一时醒,迷迷瞪瞪的,一晚上便过去了。
次日清晨,江宛的精神头稍稍好了些,自觉小腹也没有那么痛了,兴许是痛着痛着便习惯了。
她起身陪着圆哥儿和蜻姐儿用过早膳,便又窝在了床上,拿着本书,念给蜻姐儿听。
还是那本《微著堂笔记》,她挑了一页讲北方风物的开始读,刚解释了半页,梨枝进来了。
“夫人,江宁侯夫人来访。”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