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次日晚间,她出门闲逛的时候,忽然发现似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而事件的焦点似乎是在……
提着篮子卖头绳的大娘道:“听说没有,平津侯世子,就是要和福玉公主成亲的那个,跟靖国公家的小姐有了肌肤之亲了,听说是那小姐先被人掳到了大相国寺的后山,然后这个平津侯世子就去救,两个人幕天席地就搂到了一起。”
“听说还亲了嘴儿呢,”嗑瓜子的大娘心有戚戚然,“世道艰难啊,公主也要捡别人的破鞋了,可真比不上当年的安阳大长公主,她当年说的什么……”
卖头绳的大娘不假思索:“别人摸过的男人我不要!”
“对对对,就是这个,”嗑瓜子的大娘从荷包里抓了一大把瓜子塞给卖头绳的大娘,“啧啧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站在她们身后不小心听了一耳朵的江宛则有些茫然,她转身看着陈护卫:“你也没跟我说还有这一截啊。”
陈护卫也是很茫然:“属下也是听旁人说的。”
合着全是二手消息。
可这流言满天飞,人家姑娘的清誉到底是没了,迫于压力,也许魏蔺真的会娶靖国公府的李六姑娘,而那时的福玉公主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可还没等到平津侯府与靖国公府联姻,今晚福玉便已经从皇宫出走。
江宛刚一回府,便听梨枝说公主大驾光临了,眼下正陪着圆哥儿玩耍。
江宛便急急忙忙进了正房。
房中,圆哥儿正蹲在地上啪啪抽着陀螺,陀螺则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公主趴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托着脸,懒洋洋道:“再抽得响些。”
可怜的圆哥儿满脸是汗,胳膊挥得发酸,一回头,却看见了娘亲。
他立刻不顾陀螺,直直扑向江宛:“娘亲,你总算是回来了。”
他抱着江宛的腿,仰头看她,额间满是细密的汗水,粉嘟嘟的脸颊微微颤抖着,黑亮的眼睛充满孺慕地望着她。
江宛整颗心都被他看软了,忙弯腰搂住他,为他擦汗。
可还没等跟儿子多说两句话,她就又被公主拖出了门。
“我心里苦闷,夫人陪我去喝酒吧。”公主一面拉着江宛的手腕往门外走,一面摸了摸圆哥儿的头。
圆哥儿很不情愿地撅起嘴。
他的娘亲,那么大一个的娘亲,还没来得及亲一口,就被坏蛋公主带走了,该不会也会被带到哪里去抽陀螺给公主玩吧。
江宛放弃挣扎,只来得及对桃枝交代了一句:“记得叫圆哥儿早些睡,别等我了。”
春鸢小跑着跟在她们身后,又对分散在院中的护卫们招手。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宋府正门,福玉连马车也不肯坐。
“夫人陪我走走吧。”
江宛简直怀疑她不是想去喝酒,她这分明是喝了来的。
福玉走了两步,回头:“夫人怎么还不跟上来。”
江宛只好跟上去。
可这刚走到福玉身边,福玉便是平地一声雷:“你说我现在杀了那个贱人,怎么样?”
江宛:“”
那可真是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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