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抱着书包,摇摇摆摆地走过来了。
“你平侯舅舅现在要做你们的先生了,所以你们就不能叫他舅舅,要叫他——”
阿柔抢答:“先生!”
“对,就是沈先生。”
“好了,你们上课吧,娘亲先走了。”江宛对跟来的两个婢女点头示意,这是让她们留下的意思。
梨枝和夏珠福身行礼。
“娘亲慢走。”圆哥儿拖长了声音道。
“圆哥儿留步。”江宛笑道。
江宛从此无孩一身轻。
沈望在屋里与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
半天,才试探着问圆哥儿:“你知道‘俊乂密勿多士寔宁’是什么意思吗?”
圆哥儿抿着小嘴儿摇头。
“你不是学了吗?”沈望疑惑。
圆哥儿歪着头看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姐姐,我学了吗?”圆哥儿转头问。
阿柔无奈地看着他:“就是贤才勤谨,诸君太平得赖于此的意思。”
这个解释倒是很准确。
沈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那你学到哪里了?”
“三百千都通读一遍了,论语也快看了半本。”阿柔大方道。
自她去上课以来,邵先生便浑忘了圆哥儿,一味教授阿柔。又因阿柔不必科举,所以教得有些囫囵。
沈望点了点头,又看向圆哥儿,他与大人打交道时游刃有余,面对孩子,却像个愣头青:“你是傻子吗?”
他问得认真。
圆哥儿怔了一瞬,哇地哭出了声。
春鸢留在府里挑奶娘,江宛身边除了几个护卫,便没人了。
拉车的马在人家大门口尿了一泡,这要是别的马夫,说不定还要愧疚一番,可范驹脸皮厚,还帮着提沙土,与人家门房聊得很投契。
“夫人,接下来去哪儿?”
“崇贤公主府。”江宛一甩袖子,“不过你先擦擦汗吧。”
徐阿牛捂着嘴窃笑:“范哥流的汗都是黑的。”
他被范驹踢了下屁股,才不笑了。
这里边最稳重的还是林护卫:“夫人可知安阳大长公主尚在禁足中。”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现在去。”
林护卫给江宛搬了马凳:“夫人请上车吧。”
然则去见安阳大长公主并非小事,林护卫向来办事稳妥,还是先去查探了一番。
江宛在平安街的茶馆里等他,等来的却是个不算好的消息。
“大公主如今正在大长公主府中。”
福玉去找安阳了?
江宛眼神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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