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还不得不提一嘴宁少昀,余蘅曾和江宛说过,宁剡多年奔波,就是为了证明望龙关大败与他恩师无关,是有宵小通敌陷害。
宁家,葛家,益国公,安阳大长公主……
这其中似乎有某种联系,但是江宛就像是隔着层窗户纸,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等等,”江宛道,“掉头,我要去找余蘅。”
“怎么了夫人?”
“我只是忽然觉得,殿下也可以给我答案。”
这四个月以来,她实在积攒了太多的疑惑。
也许今天这些疑惑都要被解开了。
她甚至可以知道——“江宛”到底是怎么死的。
……
余蘅前脚送走江宛,后脚就被叫进宫去了。
他与皇帝虚与委蛇了半天,疲惫地走出宫门,一掀马车帘子,却看见了江宛。
余蘅的眼睛一下睁大,然后不由自主笑起来。
江宛:“走吧,吃饭。”
“好。”余蘅看着她笑。
去昭王府吃了顿饭后,江宛问起余蘅进宫干什么。
余蘅说北戎大王子要离开大梁了。
江宛:“怎么忽然要走?”
“把他送回驿馆后,他就再没出来过,连太医也不让看,只说是要养伤,谁去,那群北戎人就对谁拔刀,”余蘅摊手,“眼下看他们的意思是呼延斫伤得实在重了,必须送回北戎医治。”
“这么大的事,皇帝刚知道,就急忙叫你过去商量,可见是很信任你的。”
“他不是信任我,他信任的是……血缘。”
又是这两个字,福玉曾对她说过的这两个字。
江宛忍不住道:“你们姓余的说这话就不可能有人信,说起来也往下传了三代了,基本上就是光秃秃一个皇帝,就说你吧,你既然行九,其他的七个兄弟呢?”
这是讽刺他们为了夺嫡骨肉相残呢。
“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余蘅看着窗外摇晃的竹叶,慢慢说,“他不相信我,他相信的是我身体里的血,是我的姓氏。”
承平帝是真的相信血缘的力量,他相信每一个姓余的人都会全心全意的拱卫王权,而皇权在他心中就是他自己的权利,所以他对余蘅极尽提防,却也付出了信任。
“因为这次危害的是大梁,而不是他自己,所以他愿意请你共商大计。”江宛道。
“就是这个道理。”
余葑不是把余蘅当做了弟弟,只是一个有竞争力的下属。
那么,余蘅会否对兄长有过期待,最终看清后失望。
江宛想了想,咽回了这个问题。
因为她直觉那个答案是肯定的,她不敢说自己多么了解余蘅,只是仍记得余蘅仰着脸问她为什么要对圆哥儿那么好的表情,看着很天真。
其实他当时那样问了,还特意强调了圆哥儿不是她的孩子,应该也是知道太后不是他生母的。
一瞬间,觉得这家伙更可怜了。
“说说正事吧。”
江宛深吸一口气。
“我们慢慢来,先说皇上为什么同意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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