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先生哈哈大笑,看着还颇为得意。
江宛无语,直入正题:“先生,你为什么说皇上要死了?”
……
小青山。
廖画师正在给安阳大长公主作画。
安阳躺在榻上,史音轻声细语跟她回报宫中的新消息,比如封王的圣旨已经拟好,陛下确实是要坐实那个被抱进宫的娃娃文怀太子遗腹子的身份了。
再有就是,“屠顺妃已经重获圣宠。”
安阳来了点兴趣:“她倒是真有手段。”
史音的声音平铺直叙:“她盛装打扮,与皇上在御花园偶遇,又不知从哪里习得了不入流的房中术,倒是把陛下勾住了。”
安阳笑起来:“这背后怕是有余谊吧。”
史音道:“殿下英明,曜王近来问周太医要了安神的药粉。”
“那枚药也是时候叫皇上吃下去了。”安阳倦怠地闭了闭眼。
饶是史音见过千帆,此时也不免心神震动。
殿下到底还是要对皇上动手了。
史音恭敬道:“臣下明白。”
这时,忽然有个婢女快步走来,跪到亭下:“殿下,翘心公子求见。”
周遭侍奉的婢女包括安阳,都若有若无地看向廖平。
廖画师低着头调墨,看不清表情。
这个丛璧啊,到底还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
但也没法子,只能宠着了。
安阳摇了摇头,轻轻抬手。
史音会意:“没规矩的东西,殿
至于什么翘心不翘心的,在廖丛璧作完画后,也没人敢再提了。
……
席先生道:“其实皇上还有多少时日可活,我是不清楚的,我只知道,大长公主绝对不会放过皇上。”
“因为你上次提到的仙丹吗?”
席先生道:“炼金丹换了,凡胎浊骨,免轮回,三涂苦。[注]陛下其实很想长生不老的。”
江宛:“等我做了皇帝,我肯定也想长生不老。”
说到这里,她莫名其妙来了一句:“陛下是惜花之人。”
这是祖父当年跟她说的。
“惜花是什么意思,”席先生自问自答,“伤花短暂啊。”
“我一直想问,安阳大长公主手里似乎有许多南齐草药配成的药,她与南齐是不是关系密切?”
“的确,早些年南齐云间王曾来大梁游历,不过安阳与云间王是否有什么交易,这是她的事,我就不大清楚了。”
席先生冷不丁问:“把我的事都和昭王说了?”
“对……”江宛琢磨着南齐的事,无意识道。
回过神后,大感懊悔。
席先生笑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也问你一个吧,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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