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天上看不见星星……”
原是落在你眼里。
“天上看不见星星?”余蘅不懂江宛为何此时说这话,于是抬头去看,“大约明日天阴,今夜便积了云,故无星。”
“你胳膊到底有事没事?”江宛咳了一声,揉了揉发烫的脸颊。
“有事。”余蘅肯定道。
平生第一次不逞强,对别人坦白自己痛,若是江宛推开他……
江宛的手慢慢贴在他手肘上,唔了一声:“我扶你。”
余蘅此时竟真的感觉不到痛了。
他感觉不到撕裂的伤口,沾湿衣裳的鲜血,只能感觉到江宛手心传来热意,让他心中熨帖得无以复加。
无星无月又如何,这一生得此,已然足矣。
……
“少爷,那两个丫头又来了。”十鳌还是那股横冲直撞的劲儿。
沈望正在作画,被他吓了一跳,将好端端一朵梅花画糊了。
“与你说过多少次了,沉稳些。”
“吃了饭长了力气,本来就是要大声说话的,若是少爷嫌弃我,就别给我吃饭了。”十鳌头头是道。
沈望拿这小子没办法,只好说:“阿柔和蜻姐儿怎么来了?”
“不知道,她们没说。”
“那就打发了吧。”沈望把笔放在笔洗里涮。
十鳌神气活现地应了一声:“好嘞。”
小男孩蹬蹬跑出去,沈望看着毁了的画,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十鳌手里举着个荷包跑回来。
荷包做得很精细,上面绣了一朵兰花,枝叶肥大,花瓣稀疏,针脚有些乱,一看就是小孩子做的。
沈望洗了手,接过荷包看了看:“是她们给你的?”
十鳌嘴里嚼着一块玉米糖,上牙和下牙黏在一起,说不了话,撅着嘴点了点头。
沈望就还给他:“收好吧。”
他以为里面是阿柔给他的糖。
十鳌连忙摇头,艰难地张开嘴:“给你。”
沈望略惊:“竟是给我的?”
他解开抽绳,其中掉出一个折好的方胜和两颗珠子。
沈望展开方胜,阿柔稚嫩的笔迹出现在眼前。
“祝沈夫子生辰吉乐,年年有今日。”
“郭柔携宋蜻拜上。”
阿柔清脆活泼的声音似在耳边,沈望叹了口气,他的生辰素来是自己也不放在心上的,难为阿柔这孩子竟知道,还给他准备了寿礼
一颗珍珠坠银链流苏和一个镂空木球,木球里还有个铃铛,用来逗猫倒是一绝。
不过她是从何处知道我的生辰?
沈望重新把方胜叠好,连同两个球一起塞进荷包里。
此时门外的马车上,阿柔嘴里念念有词:“上回太外公说先生是今日生辰,还说要送礼物,咱们送的礼物肯定比不上太外公送的,所以就提早送,小蜻蜓,你说我聪明吧。”
蜻姐儿懵懵懂懂地点了头,然后大大张开了嘴:“啊——”
“红枣蜜糖糕,”阿柔往她嘴里塞了一角糕点,“怎么样,甜不甜?”
蜻姐儿乖乖点头,柔嫩的脸颊鼓起,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可爱得像个香甜的糯米团子。
阿柔一把抱住蜻姐儿的小身子:“小蜻蜓,你要是永远都不长大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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