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当然,单凭你一人,也做不到。”骑狼道,“父子二人若都死于非命,别人自然会怀疑二王子,若自相残杀,便能让二王子得利,你不愿意他得利,但可曾想过,一个对北戎心怀善意的大王,也许能将他的善意延续下去,这才是解决多年战乱的办法。”
“瞧你这一脸杀人如麻的模样,说起话来,倒是圣光普照的,”阮炳才打量着他,“原以为你只是装作狨子的梁人,现在看来,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是北戎人吧,所以才舍不得北戎四分五裂,互相争斗。”
阮炳才摸着下巴,“一个亲近大梁的王,会被北戎人爱戴拥护吗?唯有草原内斗,不死不休,才能让他们无暇觊觎我大梁山河。”
好吧,理念不同,但忍一忍还能合作。
“我从小学到的道理就是谁拳头硬听谁的,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也看你做不做得到,就说我要做的那件事,也是用了非常手段,不管是大王还是大王子,疑心和戒心都很重,大王子每顿饭都是和钦噶一起吃的,你有无色无味,见血封喉的毒药吗?你有银子筹码能买通人帮你下吗?你有把握行动不会被人发现吗?”
阮炳才沉默了。
“你只有一张嘴,还没说服我,”骑狼翻了个白眼,“我早该知道,读书人嘛。”
阮炳才:“不与你争口舌之快,总而言之,罗刹王一事顺利进行,对你我都没有坏处,你千万别捣乱。”
骑狼没回话:“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尽快夹起尾巴,呼延斫已经准备杀你了。”
骑狼趁着夜色离开。
而阮炳才回想起骑狼的软硬不吃,不由开始回忆盛斌的好处,这人虽是宁统的人,但笨笨的很好忽悠,也挺听话的。
骑狼走了两步,脚步一转,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宴席结束,呼延斫将罗刹王带进了原本关押程琥的帐篷。
帘子一掀,程琥安坐其中。
是呼延斫派人带走程琥,现在也是他把程琥送回来,这一进一出的关键,就在于无人时,程琥对罗刹王说的一句话。
“我始终都在这里啊。”程琥懵然道。
罗刹王死死握住拳头。
他素来对大王恭敬有加,纵然旁人总说他们罗刹部撑起北戎半壁江山,他不必屈居人下,他也从未生过异心。
可没想到他的忠心对呼延律江来说,不过是一场笑话,事关女儿性命,呼延律江也要如此蒙骗他。
这些年的隐忍和效忠,终归是喂了狗!
罗刹王拂袖离去。
呼延斫没追上去,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程琥见罗刹王一走,立刻焦急道:“大王子,你可别忘了我。”
“放心吧,明日你就能回家了。”呼延斫对他眯起眼睛温柔一笑。
程琥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昨夜与大王春风一度,霍容画并没有被送走,她明白这是呼延律江新鲜劲儿还没过,但是能维持多久也说不准。
她独处的时候,总反复想着自己的计划。
杀呼延律江并不容易,最好就是在呼延律江已经喝醉之后,趁他神志不清,把药喂下去。
但这还不够,她可以被当做凶手,但她更希望呼延斫也能入局。
可要牵连呼延斫,事情的难度就翻倍了。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呼延律江帐外的重重守卫,只要呼延律江发出一丁点不对的声音,护卫就会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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