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狰玉讽刺她:“通房?凡各家贵族子弟,侍寝的通房女子都是身家清白之人,略懂一些房中术,你觉得自己清白吗,房术你懂吗。”
这是嘲笑她是生手,是个雏儿,没经过事。
胭雪脸皮子发烫,身子上上下下都烧了起来,后者她不懂,她又不是天生就会这些,前一世死时为了不受辱,别人要动她,她宁愿挨顿打咬伤别人也不肯张开腿。
可伺候人,不就是皮肉够好,就能让对方喜欢吗。
“我、我可以学。”胭雪手按在谢狰玉腿上,在他看来可真够不要脸,“世子之前也是头一回,我也是头一回,世子要是更懂些,就教教我,在榻上如何让您更快活……”
不知道是不是催.情的药物没散干净,她嘴上没有口脂了,也显得艳红红的,仔细一看,就能辨认出是被狠吃过一顿,谢狰玉更是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番话,当即脸色更为阴鸷,骂她,“贱妇,当真毫无廉耻!”
他推了胭雪一把,胭雪没受住,往地上倒去,心底委屈盛了满满一碗,开始胆大包天怪谢狰玉,“世子不知我也有苦衷,您说我高攀,哪个下人不想高攀,静昙居里多少丫鬟觊觎您,只是没我这般好运气。”
她倒是自作多情得意起来了。
谢狰玉斜眼横过来,胭雪委屈加愤怒抗住了,怕还是怕的,不由得离谢狰玉远了一点,嘴里娇娇软软地为自己辩白,“没有我,还会有别人,世子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说清白,世子夺了我的初红,除了世子,我也没有别的男人!再说房术,我虽不懂,也就证明之前也是黄花闺女,您觉得我不要脸也好,自视甚高也好,这张脸赵公子也夸过,称得上貌美,世子也不吃亏。若是别人就说不好了……”
她要死!
谢狰玉眼里都快喷火,胭雪却觉得自己越说越难掩兴奋,害怕是肯定的,可她管不住她这张嘴了,就好像把受的委屈借用这种方式都要对谢狰玉吐出来。
“世子生得那般好,怎可让相貌普普通通的占您便宜,只要是世子,我百万个千万个愿意为了您以色侍人。”
胭雪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眉宇间流露出惊心动魄的艳色。
她说得越欢,谢狰玉就骂她越贱,下贱!她怎么敢说出这些普通女子都说不出来的浪话,他危险地眯起双眼,“你发的什么马蚤呢?”
胭雪呼吸都急的,紧张激动的胸膛起伏,觉得她自己好像找着了一条新的路子,她可以不做谢狰玉的通房,也不做谢狰玉的妾,她就做以色侍人的宠侍!
谢狰玉可以厌恶她这个人,却不能厌恶抗拒她的身!
怕是再没有人敢像胭雪这样,兔子逼急了,反向向猎鹰求.欢的,她简直不要命了,“世子觉得是,就当是吧,那我也是只对世子这样。”
“我知道世子对我与谢……大公子的事情看在眼里,不喜我与大公子来往接触,更觉得我背主求荣。可是,人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能抓住一根枯枝一根稻草能救命就是好的,段府待我不好,我若是在那里长久待下去,迟早会没命。”
“素日我和大公子也没甚么接触,就是私底下来往,我也没有给他真正碰我的机会,现在身子给了世子,也好。您厌我便厌吧,我服侍您,您千万别赶我走,也别杀我,玷污了先王妃忌辰是我该死,可也希望世子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我愿意往后日日夜夜都为先王妃和郡主祈福,要是我这副身子,实在没让您快活到,就让我削发为尼,以后青灯常伴。”
谢狰玉被她抢了一通话,对她为了活命没有底线的说法充满了鄙夷,这鄙夷中清高又气闷,“祈福,好便宜你这贱婢在我母亲阿姐面前露脸?”
胭雪瘪嘴,做都做了,还怕先王妃和郡主在天有灵看见她吗。
“您……在榻上抱我的时候,滋味也是乐在其中,您说您中了情药,我就没中吗。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您也是挺中意我这副身子的,尝一口觉得还行,就先养着我,以便尝第二口、第三口,不好吗?”
她大着胆子跪过来,这回直接伸向谢狰玉的腰间,“您说我马蚤,那我就只对您马蚤,您要不要?垂怜不垂怜?”
她浑身带着火气,一张脸透红如胭脂,水润发亮,艳泽无双。
谢狰玉整个人阴沉一团,好似磨了许久的浓墨,眼神阴测测,鼻头却是红的,就骂她,“下贱!贱人!”
胭雪眼睛也红了,抽噎了下,“哦,您就只会骂我这个吗。”
谢狰玉拽着她的脖子粗暴地拉她起来,“找死?”
胭雪怕得腿都软了,抖的一塌糊涂,勉强有一丝呼吸的余地,张口略微艰难的说:“您能不能,给我换个死法?比如,让我死您床上?”
下一刻,她被狠狠摔倒在榻上,谢狰玉犹如被激怒的野兽,挣脱了牢笼,仿佛他压抑了许久的另一面都要发泄在胭雪身上。
贱皮子,就是勾栏里头的女人,都没她这德行,她怎么能一脸天真诱惑的说出那番让人想往死里作践她的话,她是不是只要遇到的不是他,也能说出这种没皮没脸的事让人宠幸她。
谢狰玉这回发了狠,似乎忘了初时过来是怎么想的,守在附近的妈妈听见动静,悄悄的替俩人把门关上,在三津过来时也将他拦住了,摇头隐晦地提醒,让他不要过去。
二位都是王妃在时留下的老人,三津手上端着绝子的汤药,征询她们的意见最好,三人离得远,三津却是耳目灵敏,隐约能听见那里面时强时弱的哀叫,手心都冒出了汗,略有些不自然。
“两位妈妈,药都准备好了,是不是等世子结束,就把汤药呈上去让胭雪喝了。”
这是府里有丫鬟第一次承宠,两位妈妈面面相觑,“世子而今十九了,再过一年就及冠,身边总是没人侍候,我们都是王妃身边的老人,总要为世子考虑。”说着又埋怨起三津他们。
“你们也是,世子不说,你们也不为他想到这方面的需求,以前身边的丫鬟是看不上,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也不必要过分紧张,伺候好了世子也是好事,有了经验了不需人来教了。一个小丫头,轮不到她来当世子妃,世子要是喜欢,就纳为小妾,好歹能解你们有时候不能解的麻烦,这还不是好事?”
谢狰玉不爱近女色,也没逼着他的人禁这方面,但是跟随他的人多少有些肖主,上头什么样,下头也都学着的。
别说谢狰玉不经人事,他身边的三津四臧也能算个“童子鸡”,不过这回倒是他们主子先破了戒,走到前头去了,有了女人就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但三津还是不赞同的道:“……话虽如此,世子尚未婚配,总不能让一个丫鬟先怀了身孕,生出世子的第一个子嗣。”
“你考虑的正是。”
“她是第一次,那就呈上去吧,等什么时候世子有了婚配,世子妃进门,再看世子如何处置她,到时候再解了这避子汤,停药不喝就好了。”
两个妈子也没想过让一个丫鬟就怀上庶长子,但是让她留在世子身边还是考虑到的,好歹是世子愿意碰的第一个女子,这也能证明世子这些年不近女色,就只是不近女色,而不是有那方面的问题。
她们心底也都松了口气,王妃不在了,她们能考虑到的,自然只有世子的后院和子嗣了。
说完,里头又传来一声哀叫,这下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世子头一回开荤就这样孟浪,可见身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就好了,散了散了。
两个妈妈一走,三津还得守着,端着避子汤,站在能听见谢狰玉需要时吩咐,离得又不太近的距离,跟个木头一样,一站就是许久。
谢狰玉跟头烈马似的在上面驰骋,他心里头所有阴暗的东西仿佛都发泄给了胭雪,这女人让他生平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想咬死她,一看她要哭不哭,伤心委屈的样子,又没了兴趣了。
最看不得的又是她怕他,哭哭啼啼,还要作死说那些听不得的挑衅他的话,卖弄什么风马蚤呢,学的什么外头勾栏玩意,谢狰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气她勾引自己,还是气她作践自己。
胭雪等谢狰玉鸣金收兵,嗓子都快叫哑了,开始是痛快的后面就不行了,她觉得谢狰玉就是故意折磨她的,把气撒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