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谢狰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胭雪留不住他,只好失落的收回目光,瞥见左边他睡过的地方,捻着被子人也挪了过去,仿佛这样她也就满足了。
等胭雪一醒,照常又是一碗避子汤,她给捏着鼻子喝了,嘴里苦苦的,来送药的不是柳枝,没给她准备蜜饯儿,胭雪只好一直苦到谢狰玉跟前。
谢狰玉一身要出去的装束,随意一扫,就看到她一双秀眉细细蹙起,跟谁惹她了似的。“大清早的,你给谁脸色看呢。”
他倒是没打算惯着她,以为胭雪还在为昨夜他不肯留下闹脾气。
胭雪上前为他整理衣袖,为难的道:“吃了药,嘴里苦呢。”
谢狰玉听她讲话都有点含着舌头说的,像是怕被唾沫苦着,不屑道:“娇气。”
胭雪低眉顺眼的反驳,“才不是,世子,那碗汤药能不能不喝了。”
谢狰玉想也不想的说:“不能。”
胭雪也没太失望,似是料想到了,“哦。”
她应的干脆,谢狰玉看她一眼,冷不丁道:“桌上有吃的,自己拿去吃了。”
胭雪愣了下,确认没听错,惊讶的看着谢狰玉,他颇为厌烦的道:“不是说嘴苦吗。”
原来是为了她才这么说的,胭雪忍不住嘴角上扬,“多谢世子。”
“世子今日是要去哪里。”
谢狰玉嫌用吃的都堵不上她的嘴,“聒噪。”
胭雪噤声,不敢问了,只是越发好奇,他要是外出不知道会不会带上自己。
“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少探听我的行踪。”谢狰玉警告。
屋内还有其他人在,胭雪被当着面训斥,笑容僵硬了一瞬,艰涩的道:“是,我知道了。”
等到三津出现,她才知道谢狰玉今日要去做什么。“太尉寿辰,礼已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胭雪根本不懂太尉是谁,她只知道谢狰玉要出门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欲言又止的跟了他两步,眼神充满想跟他走的渴望。
谢狰玉走前头,三津慢了两步,倏地回头对胭雪道:“姑娘怎么不走。”
胭雪整个愣住,她也可以去吗?
三津皱了皱眉,难道陶媪没教好她,做了世子的贴身侍女,主子上哪儿就得跟着,若是没有近身伺候的机会,就得在不远处候着,毕竟女子总要比男子细心些。
若是没说,又难道是世子根本没与陶媪吩咐,要陶媪将她调.教的能处事做心腹,那就是纯属将她收进房里,做房中的一个玩物罢了。
这样一想,他便觉得方才开这个口的时机不对,可胭雪已经迫不及待跟上来了,这也引起了谢狰玉的注意。
他是当真没有要把胭雪带在身边的意思,是以在她跟上来时冷淡的像在看一件物什,“你跟着做什么。”
胭雪瑟缩一步,被谢狰玉的语气给吓着了,难道不是让她也去吗。
三津在谢狰玉身侧低头,“是属下……”
他主动解释起缘由,胭雪在旁边听着,这才明白是件乌龙,原来谢狰玉根本没打算让她一起,果然白白高兴一场,心里又有些难受。“那,那我在家等世子回来。”
谢狰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往回走的低落背影,问了三津一句,“谢修宜今日休沐在府中吗。”
得到肯定的回应,才说:“那就把她带上,我这些天都在府里,他不敢轻举妄动,我一走,他怕是就要找事。这蠢货不经事,到了我外祖府上,看好她别让她闯祸。”
三津领命,这才去重新把胭雪叫回来。
一直到上了马车,胭雪都还有些不确定的偷瞄谢狰玉,怕他后悔把她赶下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让她跟来了,但无疑胭雪是欢喜的。
“世子,太尉公子是您的好友吗?”
谢狰玉睁眼就看见她脸上的无知,她连这等官职也不晓得,可见与世家女子还是有极大区别的。
胭雪发现他斜了自己一眼,“太尉乃掌管本朝军务一职的大臣,是官职,不是什么公子。”她听的耳朵都红了,讪讪道:“原来是这样,那,那这位太尉大臣,他好厉害啊。”
谢狰玉放她独自尴尬着,后头还有胭雪更丢丑的。
当她听见谢狰玉叫“阿翁”时,她才知道,谢狰玉今日出行,是特意来给他的外祖祝寿的,他外祖便是引领军务的大臣,不是她说的什么“太尉公子”。
许府来祝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胭雪同三津一起,跟在谢狰玉的身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热闹的世面,要不是谨记着不能给谢狰玉丢脸,她眼前的种种已经看的眼花缭乱,内心充满新鲜。
她发觉谢狰玉到许府上似乎比到王府要更为自在,他一来便先见了其祖父,还有一众叔伯兄弟,即便与许多人在一起,依旧鹤立鸡群最为惹眼。
很快便有人请他到另一边去,胭雪紧忙跟上,到了花厅,三津便主动的留在了外面,他是外男不好凑进去,胭雪是侍女却不打紧,跟上去一看,才知道是谢狰玉的的外祖母要见他。
那里头衣香鬓影,不乏莺声燕语,胭雪不敢乱看,匆匆扫了一眼,就已经见到了许多未曾见过的面生的世家女子,今日都是精心装扮过的,燕肥环瘦各有千秋。
她有些艳羡的在进去后悄悄打量,谢狰玉叫坐上的人“大母”,还有好些年轻女子,衣着华贵,身后都站的有服侍的婢女。
在她偷看旁人时,当她跟着谢狰玉进来后,也有人在仔细观察她。
太尉夫人,谢狰玉的外祖母,宋氏抓着外孙子嘘寒问暖一番,经身边人提醒,这才看见胭雪,“头一回见你带女子登门,这是怎么回事,你也不跟我说说。”
胭雪穿的不大像婢女,也不像世家女子,只是样式有些相似,她的举止及头上的发饰就很明显了。
这样大的寿宴,她的气势是怯的,很好将她看懂,可见心思不深。头发虽梳的好看,却没有一样贵重的发饰,比起许府一些得力的丫鬟,就显得清汤挂面,寒酸不少。
在贵女身边伺候的,好歹还会被赏赐一些用不着的珠宝首饰。
谢狰玉淡淡的跟外祖母道:“是我新收的婢女,大母应当看出来了,不算稀奇。”
宋氏知道他淡泊冷情的性子,难为他还解释清楚了,不过她还是说:“放别人身边,是不稀奇,可你是我最疼的外孙,你身边多了个能照顾你的人,不管是丫鬟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我总要多看看多瞧瞧。我就怕他们会没把你伺候好,你娘不在,王爷忙着公事又不如你娘心细,那些妾室有自己的子女就更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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